後面的話不用湛盧多說,雲牧卿也早想到了。
那人從薛家醫館的方向來,手裡拿着藥渣,又急匆匆的進了府衙後院,要說這裡頭沒鬼那才叫怪了。
「難道是衝着她來的?」
雲牧卿輕聲呢喃,眉頭下意識的便皺在了一起。
而此時正在給知府餵藥的薛婉兒,絲毫沒有預料到,接下來有大麻煩在等着她。
就像雲牧卿說的那般,知府的病根本算不了什麼,但是能不能痊癒什麼時候痊癒,那就要看薛婉兒的心思了。
雖說劉宇已經被發配寧古塔,但是他所犯下的那些惡事他給受災百姓帶來的傷害,卻是無法抹殺的。
而這位知府大人,也不是真的那麼清白。他身為知府,卻縱容包庇屬下一而再再而三的害人。識人不清為官無能是非不分受人挑唆濫殺無辜,便是他最大的錯。
越是這般想着,薛婉兒對這位知府便越加的厭惡,同時決定把明天的藥煮的再苦一些。
她縱然不能要他的命,讓他多吃一些苦頭也是好的。
「薛姑娘,我這藥都吃了這麼天了,怎麼感覺這藥越來越苦了,而且這身上的疹子還不見好啊?」
一想到自己接連喝了這麼多碗藥,他這病卻還不見什麼起色,知府這心裡便有些不耐煩了,可在薛婉兒面前,卻也只能忍着暴躁的脾氣。
薛婉兒一邊收拾着藥箱,一邊清冷的敷衍開口道:「大人沒聽過一句話嗎?這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你若想好得快,那倒也不是沒法子,但將來若是留下什麼疤痕,大人你可要自己擔着才是。」
見薛婉兒這般說,知府急忙搖晃着手,討好的笑道:「這哪兒能啊,我也就是這麼隨口一問,薛姑娘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
他這臉上要是留了疤,那往後還要他如何出去見人?知府自然是不肯的。
薛婉兒心中冷哼,面上卻不顯,只又輕飄飄的囑咐了他幾句,約定好明日來看診的時間,便將藥箱搭在肩上離開了。
她前腳才出了房間,後腳就有人偷偷摸了進來。只是薛婉兒走的急,並未發現身後的異樣。
路上薛婉兒正盤算着醫館裡的哪些藥材不夠了,要去山上多采一些才是。卻不曾想,她還沒來得及出了後院,就被人給擋住了去路。
「好你個薛婉兒,竟然敢在藥里下毒,害死了我爹,簡直是膽大包天,來人啊,把她給本少爺抓起來,直接壓入大牢處死!」
攔路的人是吳恆,知府的庶出兒子。
吳恆抬起袖子抹了抹眼角莫須有的眼淚,眼底卻滿是掩飾不住的得意,隨後大手一揮,身後的小廝急急上前,二話不說便堵住了薛婉兒的嘴。
薛婉兒還沒來得及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情,就已經被人給壓着胳膊送去了大牢。
不遠處的走廊下,薛媚兒正站在柱子後面得意的看着這一切。
薛婉兒,這次看你還怎麼跟我斗。
只要薛婉兒一死,對付薛明就更加不是問題了,到時候整個薛家醫館就會是她一個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