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兩人的新房來了兩名丫鬟。她們是被派來收拾床單的,洞房花燭夜,都有這一項程序。
兩人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進了新房,按照教導不亂看亂瞟,更是不會亂碰東西了。
兩個丫頭輕手輕腳地來到了床前,床上是由上好的錦緞做成的被子和床單,都是潔白宛如窗外的雪花。
她們摸了上好的綢緞,內心羨慕不已,同時也在心底暗暗地嫉妒長歡。
然而……
兩人看見床上完全潔白如新的物品,忍不住互相對視了一眼,都看見了雙方眼裡的驚訝。然而,兩人都沒有聲張,悄悄地收了被子,離開了這裡。
……
「你真的確定你看到了?真的沒有那個?」懷疑的聲音。
「真的沒有,我看的真真切切。」肯定的聲音。
幾個小丫鬟笑嘻嘻地聚在一起,仿佛在討論什麼八卦。其中,正好有早上收床單和被子的兩個丫鬟。
大家都知道,女子的第一次都會有落紅,手臂上還會有守宮砂,但是昨晚的被子沒有落紅,這意味着什麼……
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只是一直都沒有人敢提出來。那就是,長歡難道再來來到這裡之前,不是完璧之身?
想到這裡,這裡的丫鬟們幾乎都不自覺屏住了呼吸,仿若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這有什麼不敢想象的?她身為燕國公主,國家亡了,她轉身就能投向廣成王的懷抱,誰知道是不是她使了什麼狐媚手段?」
有一道聲音高高揚起,在一干人等中引起了很大的注意。
那人名喚雲兒,長的頗有幾分姿色,是府中最近新招進來的丫鬟。
她眼中掠過幾分嫉恨。
雲兒曾有機會見過廣成王,那樣丰神俊朗的人,憑什麼就讓司徒長歡搶了先?分明是仇人,是敵對之人的身份。
雲兒快咬碎了一口銀牙。
眾人一聽這話,只覺得她把她們內心深處不敢說的話全部說出來了,沒有落紅,還會有什麼可能?
府宅空地頓時響起小聲附和的聲音。
長歡坐在原處,身姿優美,只是面無表情,破壞了這一份美感。
她瞧着一桌子的殘羹冷炙,想起方才蕭晟旌在她耳邊說的:「長歡,等我回來用午飯。」
長歡不知道他去處理什麼事情,只是臨走時那深深的一眼,她猜測,是和她有關的事情。
或者說,是和燕國有關的事情。
如今燕國和鄭國相距甚遠,鄭國想要吞併燕國完全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唯一的可能,就是培養一個傀儡皇帝,燕國成為鄭國的藩國……
窗外的雪漸漸停了,雪花落在窗柩上,融成一團冰水。
幾番思量之間,長歡心裡已經有了比較。
她輕輕攏了攏身上的貂皮大氅,低頭踏出房門,徑直往新房方向而去。
一步一步淺淺的腳印,像是在雪地里留下永恆的足跡。
行走間,忽然聽見路旁的小庭院裡似乎有什麼聲音,長歡頓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