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起身來,靠在了身後的沙發靠背上,「來人,給我找四五個男人過來,好好伺候她。」

「不要!少奶奶!你不能這樣做!我沒有!我錯了!」討饒不成,女傭破口大罵,「你這個惡毒的蛇蠍女人!你不得好死!你……唔!」

女傭被捂住了嘴,被拖着手臂往外走。

林管家心裡有點發憷。

他擔憂的用餘光掃了一眼身旁的農村女孩。

有點訝異。

這女孩……

竟然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女傭被拖走,眼神里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寧溪忽然猛地哆嗦了一下,眼神極具驚懼,顫抖着拉他的衣袖,「我、我有點害怕。」

林管家收回目光,看來是自己剛才看錯了。

他小聲安撫着:「少奶奶最恨的就是塗抹妖艷的女人,你平常樸素簡樸點,說話小心,就不會有事。」

「林管家。」

林管家聽見曲婉雪叫,立即就帶着寧溪走了進去。

「少奶奶。」

曲婉雪扣着指甲上的丹蔻,掀起眼帘來,目光落在了身後的寧溪身上,「這是……」

「這是李娟。」

「李娟?」曲婉雪皺了皺眉。

「就是前兩天被車撞了的那個農村來的女孩。」老管家解釋道。

曲婉雪掃了寧溪一眼,「哦,我想起來了。」

這農村女孩低着頭,頭髮蓬亂,穿着洗的掉色的棉布衣服,此時,嚇的渾身哆嗦,看向她的眼神有些驚恐,粗糙的手指不斷的攥着衣角。

曲婉雪看的厭惡,擺了擺手,「剛好廚房缺了一個人,讓她頂小王的班,去跟張嫂吧。」

張嫂聽見自己被點名,急忙從後面擦着圍裙走過來,「在,這位姑娘,你跟我來吧。」

寧溪還是低着頭,聲音低的猶如蚊蠅,囁嚅着道:「謝謝……謝謝少奶奶。」

她跟着張嫂往前走。

「時年,你回來了。」

剛走到廚房的長廊,寧溪聽見門口的聲音,嚯的回頭。

頎長身影的男人,邁着修長的雙腿走進來,身上累積的那股沉鬱的氣質越發的成熟深邃。

她本以為,恨意早已經在監獄裡日復一日的苦痛折磨中泯滅了,沒想到,就在看見他的這一刻,越發強烈了起來。

她的目光迸射出難掩的恨意,恨不得將他拆皮剝骨,喝他血肉!

郁時年捏了捏疲累的眉心,鬆了松領口,抬步往前走了兩步,猛然駐足。

敏感的神經線察覺到有敵意的目光,循着目光看了過去。

只有灰色的背影。

郁時年皺了皺眉,目光變得冷厲而粘稠,「家裡來新人了?」

曲婉雪笑着起身,「嗯,小廚房來了個新人,原先那個小王實在是不懂事兒,我讓人給打發走了。」

她說着,就已經主動的走到郁時年的面前,伸手幫他解開領帶,飽滿的酥胸若有似無的蹭着郁時年的手肘。

郁時年低眸,視線流連在女人開的很低的低胸領口,眼神幽暗。

曲婉雪把領帶順手丟在了沙發上,踮着腳尖圈住男人的脖頸,紅唇吻上了男人的喉結。

郁時年大掌卡住了她的腰,曲婉雪發出一聲甜膩的喘息。

旁邊的傭人低頭急忙都匆匆離開。

在走廊拐角,有一個嬌小的身影默默地站着。

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客廳之中恍若無人在擁吻的男女。

默然了十幾秒鐘,寧溪轉身回到了房間。

這是一間很小的儲物間。

靠着牆面的是高大的儲物櫃,裡面放着各種雜物。

在靠窗邊的位置,擺放着一張單人彈簧床。

寧溪坐在床邊,解開了自己右臂上打着的石膏繃帶。

一層一層,就好似是女人剝落的紗衣一樣,袒露出裡面雪一樣的皮膚。

完好無損。

根本就沒有受傷!也沒有骨折!

咚咚咚。

房門被敲響了。

張嫂說:「小娟。」

寧溪迅速的將繃帶纏好,走過去開門。

「小王的床鋪已經收拾好了,你過來吧。」

寧溪訥訥的點了點頭,去拿了自己的麻布背包,低着頭跟着張嫂走了出去。

剛一走出去,就聽見了客廳里傳來了嘭的一聲巨響。

寧溪腳步一頓,轉頭看過去。

張嫂提醒道:「別看。」

寧溪不解的囁喏,「摔、摔東西了。」

「別管,」張嫂說:「不該看的不要看,不該聽的不要聽,你只要好好幹活。」

寧溪點了點頭。

轉彎時,她還是轉頭朝着那光亮的客廳看了一眼。

她似乎……看到了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