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譽跟言楚是不同的。
言楚是地痞無賴,骨子裡還有那份不羈,而許譽的母親經商,父親是個文人墨客,平時最愛做的就是賞花寫字,許譽像他爸,放到古代,就是個書香世家出來的書生,渾身上下充滿着儒雅的氣息。
當許譽抱着趙六月回去的時候,趙六月沒有離開言楚,緊緊的抱着他,像個孩子一樣。
許譽沒有帶她回家裡,而是去婚房。
那是許譽自己拿錢買的,不大,就一百三十平,精裝修,風格是趙六月喜歡的地中海。
趙六月默默的看着窗台,突然問道:「許譽,你知不知道為什麼我喜歡藍色?」
許譽看着她,搖了搖頭。
趙六月心裡明白,因為言楚和她說過,會帶上去看世界上最好看的海,可是這些終究是謊言。
五年,不算長,也不算短,她以為自己跟言楚,就像大海一樣,天各一方,可沒想到,言楚出現了,最可恨的是,他有妻子了。
趙六月想了很久都沒有想明白,那個當年帶着她私奔,愛着她的言楚,為什麼會突然之間捲走了所有的錢,一走了之。
她不相信他是因為看上了某個富婆,所以走了。但除了這個解釋,誰還能告訴她,一個人怎麼能平白無故消失五年?
趙六月的心在滴血,默默無言的看着桌子發呆。
一旁,許譽的手機響了,他不想讓趙六月聽見,便走到衛生間的門口,按下接聽鍵。
「許譽,你去哪裡了?啊?你知不知道這酒店都亂成一團了,你說那趙六月什麼情況啊?她發什麼瘋?」
「媽。」許譽壓低嗓音:「六月心情有些不太好,我……我安撫她一下,很快就好。」
「心情不好?」周芳握着手機,怒氣沖沖的說:「她心情不好就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說這種話啊?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能嫁給我們許家,是她的福分!」
「行了,媽,您別說了。」
許譽掛斷電話,卻發現趙六月躺在沙發上睡着了,眼角還掛着淚水。
……
趙六月醒來的時候,許譽已經不見人影了,而她躺在婚床上,床頭櫃放着粥和白開水。
昨晚,她又做夢了。
夢見言楚了,和她窩在那個出租房裡,兩人同吃一碗泡麵。
耳畔傳來手機震動的聲音,她拿起一看,是母親來電。
大概是因為她昨天鬧了這麼一出,現在兩家都亂成團了吧。
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頭,母親十分急促:「六月,你在哪呢!趕快回來,你爸爸說要打死許譽!」
該死的李潘文,他到底想做什麼?
趙六月趕緊掛斷電話起身,出門打了一輛車直奔昨天的酒店。
原來在趙六月離開後,李潘文就斥責許家人,說是他們沒有照顧好六月,以至於她現在要提出分開,所以李潘文要求許家賠償精神損失費,否則就要打死許譽,賴在這裡不走了。
「反正你們今天不給我個交代,我就不走了,讓許譽出來,我和他理論理論!」
趙六月匆匆趕下車,還沒靠近,就聽見李潘文扯着嗓子大喊,場面混亂,許家人和自己的繼父母親打做一團。
「行了,你到底想做什麼!」趙六月走上前,一把揪住李潘文的衣服,青筋暴起:「還嫌不夠丟人嗎?」
李潘文一回頭,看見趙六月,不分青紅皂白,揚起手就是給她一巴掌。
『啪』的一聲,狠狠的將趙六月打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