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嗎?一點,都沒嗎?」
她就要死了,他還不能好好對她嗎?傻瓜,你知不知道你就要失去我了啊。
盛淮安皺了皺眉頭,興許是被問煩了,直接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唇角不屑的勾起,那樣的弧度,是在嘲笑她。
仿佛有什麼在莫夕心裡轟然坍塌,鋪天蓋地的絕望朝她襲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盛淮安一路將她從沙發要到床上,空氣中滿是萎靡的氣息。
莫夕雙眼空洞的躺在床上,聽着從浴室傳來的水聲。
她這十三年的愛意,終於消失殆盡了。
她真的,要離開了。
今晚,是她和盛淮安的最後一晚了。
等她離開後,他們永遠都不會再見面,他會和莫心顏結婚,給她一個風風光光的盛世婚禮,而她,會在某個沒人知道的地方默默死去。
浴室門打開,盛淮安衣冠楚楚的走出來,蒸騰的水汽氤氳着他俊朗的面容。
這三年來,盛淮安把她圈養在這兒,卻從不會在這兒過夜,每次要完她後就會離開。
莫夕從不曾為自己爭取些什麼,可是今天……
「別走,淮安,今天留在這兒好不好?」
盛淮安看了她一眼,宛如沒聽到一樣,拿起床頭柜上的昂貴手錶戴在自己手腕。
那往往是他離開這個地方前的最後一個動作,莫夕急了,趕緊從床上下來,卻因為雙腿間的刺痛,無力摔倒在地上。
她緊緊抓住盛淮安的褲腿,輕聲細語道:「別走……」
盛淮安系表扣的動作一僵。
「求你了,等會兒就下雨了,我怕打雷,就今晚,留在這兒陪我好不好?」
那樣卑微的聲音,哀求着他。
盛淮安腦子裡的血脈仿佛有些不通,他停止系表的動作,準備將手錶放在床頭柜上。
莫夕心頭一喜,可不過一秒,盛淮安懷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莫母。
莫夕無比熟悉,因為這是她的親生母親,如果她沒記錯的話,莫母從沒為她掉過一滴眼淚,可現在,她哭泣的聲音從電話那頭清晰傳來。
「淮安,你快過來,心顏自殺了!」
轟!
仿佛從天投擲下一個炸彈,這個消息炸得莫夕和盛淮安同時面色一變。
盛淮安甚至顫抖得連手機都差些沒拿穩,「什麼時候的事情,我馬上過來。」
「不要!」莫夕聽罷呼吸一滯,更加用力的抱住了盛淮安的褲腿,「淮安,不要走!」
沒有人能夠比莫夕清楚,莫心顏絕對不可能自殺的。
這不過是她催着盛淮安回去的計謀罷了。
可是,為什麼要在今天?
為什麼她要這麼殘忍,就連盛淮安的一晚,都不願意施捨給她?
「淮安,不要去……」莫夕懇切的哀求着,「你相信我,莫心顏不會有事的,你今天在這兒陪我一晚,我只要一晚。」
「放開!」盛淮安醞釀着心頭的火氣,咬牙切齒的樣子恨不得掐死她,「莫夕,如果不是你今天拿酒吧的事情刺激她,心顏又怎麼可能突然自殺?」
「她自殺和我沒有關係,我也沒有用酒吧的事情刺激她,你相信我,她真的不會有事。」
「莫夕,你簡直無理取鬧!你給我等着,心顏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這筆賬回來我一定跟你算!」
盛淮南嫌惡又焦急的抽回腿,看也不看莫夕一眼,拿起一旁的車鑰匙,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