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碰我,你別碰我!走開……」
昏暗的房間裡,言晚驚慌失措的朝着床腳躲,可她退一步,面前男人高大的陰影就逼近兩分。
如同張牙舞爪的惡鬼,要將她撕碎。
「別過來……求你,求求你放過我……」
「呵。」
低沉暗啞的笑聲在黑暗中盪開,輕蔑而又危險。
有力的大手突然扣住她的下巴,男人的臉於黑暗中一寸寸靠近。
他的氣息滾燙灼人,「敢招惹我,就要付出代價。」
代價?
什麼代價?
言晚害怕的腦子都轉不動,拼命的揮打雙手,「不要……」
話音未落,她的聲音便被男人火熱的唇舌全部吞沒,徹底剝奪她任何抗拒的可能。
「不!」
言晚猛地睜開眼睛,車窗外強烈的陽光刺的她連忙遮眼。
她的臉色發白,額頭上冒着細密的冷汗,眼中還閃爍着驚魂未定的恐懼。
是夢,又做這個夢了。
可她腿心還未全消的痛感,殘忍的提醒她前晚被強的事實。
以及,她打傷他逃走時,他咬牙切齒的聲音,「我絕不會放過你!」
他不會放過她,這絕不只是威脅!
因為言晚在他身上,感到了無法抗衡的致命危險。
他可能很快就會找上她。
言晚的手指控制不住的微顫,她害怕的捂住腦袋,試圖想要回憶起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喝酒斷片,她怎麼都想不起來。
她不知道他是誰,更不知道她到底怎麼招惹了他。
「言小姐,到了。」
司機的話打斷了言晚的思緒。
她微楞,抬頭就看見了車窗外的高檔咖啡廳,心情略微有些緊張不安。
她現在要去見的,是她明天就要訂婚的未婚夫——南城第一豪門貴少,霍庭集團現任CEO,霍黎辰。
據說他僅用了五年時間,就將霍庭集團從國內豪門變成了撼動全球的商業帝國,成就了舉世矚目的時代傳奇。其手段更是強、硬、狠,從不留餘地,讓人聞風喪膽。
無數的名媛小姐想要攀上他,成為霍家少奶奶,可偏偏得到這個殊榮的,是家境非常一般的言晚。
只因為她是霍奶奶選中的孫媳婦。
言晚不知道霍黎辰為什麼要在訂婚前一天見她,但這對她來說也正是一個機會。
取消婚約的機會。
儘管這是一場無數女人夢寐以求的婚姻,但婚前被強暴,這樣的恥辱讓她做不了這個新娘。
只是,她要怎麼在這個高立於金字塔頂端的男人面前,開口說,退婚?
言晚心虛的理了理脖子上的絲巾,將前晚那個男人留下的吻痕藏好。
……
此時,僅供權貴消遣的奢侈克萊德咖啡廳里,安靜的沒有一個客人,甚至是連個服務生都沒有。
在隱私性極好的靠窗位置,優雅的坐着一個男人,暗黑色條紋的西裝將他的身形襯的無比完美,雙腿隨性交疊,筆直而長。
再往上,是一張英俊的讓所有女人為之瘋狂的臉。硬朗的下巴,薄而性感的嘴唇,高挺的鼻樑,以及,深藍瞳孔中綻放着的犀利寒光。
只一眼,讓人驚艷,更讓人畏懼。
他的手裡端着一杯咖啡,薄唇上揚,勾起一抹冷冽的讓人膽寒的弧度。
「找不到人?」
站在他面前的特助衛七渾身一抖,立刻彎腰九十度,額頭上冷汗直流。
「對不起,先生。前晚您所在酒店的監控被人刻意破壞了,看不到是誰進了您的房間,很難在明天之前確定她的身份。」
不能確定,也就意味着明天的訂婚宴,不能將準新娘換成她。
可他霍黎辰要的女人,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更何況,她招惹了他,他又怎麼可能放過她?前晚的輕薄,僅僅只是開始……
「一個月。」
霍黎辰冷笑,眼底有着勢在必得,「不計一切代價找到她。」
「那……您明天的訂婚怎麼辦?」
霍黎辰轉眼,看見窗外剛停下的賓利,嘴角勾起一抹薄涼的弧度。
計劃要稍微改變一下了。
……
言晚走進咖啡廳,沒看到服務員,反倒是看到了特助模樣的男人,筆直站着,似乎在等她。
「言小姐,先生在裡面,您請跟我來。」
「好。」
從安排司機接送,再是包場讓人引路,這些來自未婚夫的紳士照顧,讓言晚更加心虛不安。
待會他要是和她商談的是訂婚的細節,她該怎麼殘忍的說出退婚?
言晚低着頭,一路心慌的走着,直到看到了男人鋥亮的皮鞋,連忙停下。
到了。
該來的還是來了。
她緊張的握緊手包,極力的扯出一抹笑,抬起頭來。
「霍先生,你好。」
言晚愣了下,她沒想到自己的未婚夫竟然會這麼英俊,好看的像是畫報中走出來的美男子,絕色,偏偏又氣質卓然,貴氣逼人,高不可攀。
讓人下意識的仰望,不容褻瀆。
而她要退婚的話,簡直就是最罪惡的冒犯。
額頭上頓時冒出細密的冷汗,言晚更加忐忑不安,嗓子眼像是堵着塊大石頭般,讓她開口變得無比艱難。
「我今天來,其實是想說我們的婚事……」
「女人,我不會娶你。」
霍黎辰打斷她的話,命令般的口吻,沒有任何商討的餘地。
他品着咖啡,甚至沒有看她一眼。
言晚呆住,被震驚的腦子發蒙,不可置信的看着霍黎辰。
不會娶她?
那他的意思不就是和她的目的一樣!
按耐下狂喜的心情,言晚緊張的問道:「那你今天約我來是談退婚的?」
「訂婚照常舉行,一個月後,我會宣布和你取消婚約。」
霍黎辰這才抬眼,似恩賜般的看了言晚一眼,將一張支票放在桌上。
言晚震驚的看着上面的數額,有……
一二三四五六個零!
言晚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錢,更何況這些錢還可以屬於她。
她咽了咽口水,無比艱難的把視線從支票上移開,「為什麼要等一個月才取消婚約?」
還沒訂婚之前就取消,不才是對雙方的影響都最低的麼?
「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事。」
高高在上的冰冷。
霍黎辰站起身來,沒再理會言晚,邁開長腿就朝外走。
他對言晚並沒有耐心,而唯一讓他有興趣的,只有前晚的女人。
這就走了?
言晚呆呆的站着,看着男人越走越遠的背影,有點沒緩過神來。
約她來,見了不到一分鐘,說了三句話,他就走了。
這也太雷厲風行了吧,她都還沒說答不答應呢。
不過……
這樣也好,陪霍黎辰演一個月的戲,她也就和他兩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