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醫院,天空不知何時又下起暴雨。
蘇桐躲在醫院牆角,小手虛撫着腹部,臉上寫滿柔情,低聲呢喃:「寶寶,以後就剩下我們母子了。」
她靜靜地等雨停。
哭過的眼睛,一點點變得清明。
雨幕中,周靳遠開車載着安欣瑜離開。
安欣瑜甜蜜的望着身邊的男人,從今以後這個男人就是她的了,任憑蘇桐再有什麼本領,也翻不動這天!
也不枉費她花了那麼多心思……
透過車鏡,她看到醫院門口的蘇桐。
暴雨傾襲,蘇桐似乎有些冷,一個人的背影顯得那麼孤單寂寥,安欣瑜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卻在看到蘇桐撫上小腹時嘴角倏忽一僵。
——
大雨接連下了一個小時才變成小雨。
蘇桐趁機用皮包護住腦袋,冒雨去公交站準備打車回家,誰知道剛穿過馬路,一輛黑色的小型客車猛然剎停在她腳邊,然後在她來不及呼救的時刻捂住了她的口鼻,將她打暈塞上了車。
車子迅速疾行駛離醫院。
待到蘇桐緩緩轉醒再有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處於一個廢棄的產房,手腳都被緊緊纏綁着,稍稍一動,後腦勺便傳來鑽心的痛。
「咯噔、咯噔。」
門口響起高跟鞋的聲音,一個女人推門而入。
「果然是你。」蘇桐望着安欣瑜。
「是我又怎麼樣?」沒了觀眾,安欣瑜也不再演戲,表情有些猙獰:「我和靳遠明明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是你,是你非要橫插一腳霸占屬於我的周太太!實話告訴你,你收到去酒店的短信是我趁靳遠睡着發的,你的私隱也是我告訴那個姦夫的,可是又有什麼用呢?你今天依舊只是個下、堂、婦!只能任我羞辱!」
啪。
安欣瑜反手又狠狠地甩了蘇桐一巴掌,纖長的手指緩緩落向她如今平坦的腹部。
挨了一巴掌,蘇桐耳膜嗡嗡作響。
口腔里瀰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她胃裡的噁心漸濃。
可是一看到她的手貼在自己腹部,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一條毒舌包裹,它正沖你吐着蛇信子。
蘇桐心臟緊縮:「你、你想做什麼?我的孩子已經被你們害死了……」
「是麼?!」安欣瑜拽着蘇桐的頭髮逼她揚起頭,癲狂道:「那不如,我剖開這肚子看看孩子到底還在不在?」
「不要!」蘇桐整顆心都高高懸起,她如今想要的不過是孩子平安,驚聲道:「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了,天理輪迴,你自己也懷孕了,難道就不怕有朝一日會報應在你的孩子身上麼?」
安欣瑜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就喜歡看你這副擔驚受怕的表情,不過放心,我不會把你孩子怎麼樣的,畢竟……他對我而言還有大用處!」
蘇桐不明白她這話是什麼意思,但得知孩子暫時不會有事,也總算是鬆了一大口氣。
從那天起,她就被囚禁在那間陰暗潮濕的廠房裡。
一天又一天。
她起初數着日子,可後來,不知道是不是時間過去太久,她生出一種錯亂的思緒,於是,她從地上撿起石塊,在牆壁上一筆一划刻寫着一個個正字。
十天、二十天、三十天……
三個月過去。
除了當初綁架她的那兩個男人,安欣瑜一次也沒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