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桐……」安欣瑜眸底飛快掠過一絲陰毒與狐疑,然後關切地迎了上去:「你怎麼變成這副樣子了?最近你又去哪了?我找了你好久……」
「夠了,別演戲了!」
整整三個月的黑暗與折磨,蘇桐看到她就覺得噁心。
「靳遠,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的!我親耳聽到她的兩個下屬說她借種栽贓到你頭上,也是她設計讓我被你捉姦在床的,你別跟她訂婚,她是個不折不扣的騙子!」
安欣瑜整顆心撲通撲通狂跳了幾下。
該死!
那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混賬東西!
眼底凝結出薄薄的水霧,她難以置信的捂着胸口:「桐桐,我知道你恨我搶走靳遠,可你怎麼能編出這樣的謊言來抹黑我?你明知道我是那麼愛着靳遠哥的,從小到大,十幾年了啊……」
楚楚可憐的指控,與蘇桐咄咄逼人的氣焰成了鮮明的對比。
蘇桐知道自己此時不應該爆發,可她就是忍不住。
「安欣瑜,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整天戴着面具不覺得累麼?當初,你指使人綁架我的時候那股囂張的氣勢又去了哪裡!」
「桐桐你究竟在胡說些什麼啊,我怎麼可能綁架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我不是!」
「吵夠了麼?!」
周靳遠太陽穴突突跳動着,周身溫度驟降。
他瞥向蘇桐的腹部,沒有絲毫的信任,扯着嘴角冷嗤:「我親手打掉的孩子再生了?」
「……」
蘇桐一僵。
「失蹤三個月,一出現就玩這種苦肉計?蘇桐,你以為我還會再相信你的鬼話麼?」他當真以為那個孩子已經被她打掉!
蘇桐隱隱看到安欣瑜嘴角勾起的冷笑。
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那天從手術室出來,我從未正面承認過孩子被我打掉了,是你先入為主,而且我真的被她綁架三個月,我可以帶你去我被囚禁的地方,你也可以去找出那兩個綁匪對峙,你就信我一次好不好?」
周靳遠無動於衷,反問:「呵,你說欣瑜綁架你,我跟她相識十幾年,她有什麼理由綁架你?同樣,既然有兩個綁匪看着,你如今大着肚子,又是如何逃出來的?自導自演的把戲,玩夠了就滾!別逼我再拎着你去引產!!」
他的話,猶如一把把尖銳的鋼刀,直插她的心臟。
帶着倒鈎刺,反覆攪弄。
痛不欲生。
「周靳遠!」蘇桐最後那點微末的僥倖一點點被他粉碎,她沖他咆哮:「為什麼你就是不肯相信我?你跟她認識十幾年,那我就不是了麼?我不求太多,只要那麼一次就好啊!難道非要我死了你才肯施捨給我一點點信任麼!」
周靳遠凜冽的黑眸一深。
心臟某個地方,好像被撞了一下。
眼神,越來越複雜。
周靳遠耳畔似乎有個聲音在說,相信她!
蘇桐站在周靳遠的身邊,她清晰地感覺到了周靳遠氣場的變化,她偷偷攥緊了拳,然後突然鬆開,一雙水盈盈的眸子裡浮現愧疚,然後直接衝着蘇桐下了跪!
撲通一聲。
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她拉扯蘇桐的衣擺,悽慘的哀求:「桐桐,你恨我惱我,不惜用自殘的手段來誣賴我,我知道你一定是深愛着靳遠,誤會我背叛他懷了別人的孩子才這麼做的,但我可以對天發誓,我只有靳遠一個男人……」
她儼然一副受害者的表情。
「是不是誤會,你心裡最清楚!」蘇桐盯緊安欣瑜,惱怒地想把衣擺從她手中抽出來,偏偏她攥得很緊。
她只能用力一把將她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