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瀝瀝。
喻晚靜靜的跪在泥濘中。
數十個花圈一字排開,巨幅的遺像就在靈堂里。
她跪在外面足有六個多小時了。
老爺子死了,厲凌琛認定了她是兇手。
她想動,動不了,她兩腿被擺成跪姿綁在了一起,兩手也被反綁在身後。
她想喊冤,也喊不了,厲凌琛用封條封住了她的嘴,讓她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眼睜睜的看着厲凌琛和那個陸雨嫣並肩站在靈堂前回應前來弔唁的厲家親朋好友。
陸雨嫣,就趁着照顧老爺子的這段時間得到了厲凌琛的信任。
喻晚就覺得厲凌琛真可笑,他被陸雨嫣騙了,是陸雨嫣拔下老爺子的氧氣的。
可惜,老爺子的房間沒有監控。
耳中,好象傳來了媽媽的哭喊聲,就在厲家的大門外。
媽媽來了。
她真想媽媽來救她。
這個世上,現在還能真心幫她的也就只有媽媽了。
可,以厲凌琛的性格絕對不會放媽媽進來的。
天黑了。
風拂過,全身濕透的喻晚渾身發顫。
老爺子三天後出殯,厲凌琛就要她跪三天。
雨還在下,喻晚的身子在雨中搖搖晃晃。
厲凌琛去吃晚飯去了。
陸雨嫣打着傘走到了喻晚面前,此時的靈堂前只有她們兩個人。
「喻晚,被冤枉的滋味好受吧?」
喻晚抬眸,狠狠的瞪着陸雨嫣,倘若目光可以殺人,她想殺了這個壞女人。
更想這個時候厲凌琛剛好轉回來看清陸雨嫣的為人。
到了此刻,她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眼見不一定為實。
厲凌琛看到的都是假的,全他媽的都是假的。
而她明明說的都是真的,可這真的,卻沒有人相信。
「你瞪着我也沒用,哈哈哈,還是想想等老爺子出了殯後凌琛要怎麼處置你吧,你說,是把你捂死呢?還是把你餵藏獒呢?還是乾脆把你活埋了給老爺子陪葬呢?」陸雨嫣挑着手指甲嘲諷的說到。
當『捂死』和『餵藏獒』這兩個詞兒划過耳鼓的時候,喻晚的身子顫了又顫,仿佛女兒被厲凌琛捂死又餵藏獒的場景再一次的上演,淚水悄然滾落,一想到女兒,她的心就痛的無以附加。
陸雨嫣移前一步,用力的拍了拍喻晚的臉,「嗯,你就跪着哭吧,回想一下你女兒的下場,到時候,你比你女兒還更慘。」
喻晚說不出話來,可是太恨了,恨這個明明素不相識的女人對自己的折磨,一歪頭,她朝着陸雨嫣撞過去,她恨死這個女人了。
可惜,陸雨嫣動作極快,一感覺到她要撞過去,立刻退後了一步,然後,眼睜睜的看着被綁的她倒在了地上,「這可是你自己要對我使壞自己歪倒的,這可不關我的事兒,喻晚,你就躺在雨中啃泥巴喝雨水吧,好吃好喝不?」
說完,陸雨嫣揚長而去。
徒留喻晚一個人歪躺在雨水中,身體還是被綁成屈辱的跪姿,生產完一分鐘的月子都沒做,風吹雨淋,她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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