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是邪惡的代名詞,它們掌控欺騙,擁有一切存在於不存在的惡的屬性。它們時刻窺視着人間,把握住任何能夠傷害人的機會。
看着熟睡在自己懷中的小姑娘,武辰突然之間有些可憐她,他還這么小,看上去甚至比一個小小的洋娃娃還要小。
可是在她的世界裡早就已經有了許多即使是成年人一生之中也不會遇到的東西。
降臨的魔。
想到這個名字武辰的眉頭都微微的皺了起來,夢境之中能夠降臨的只有魔,夢魘最大的能力便是利用自己的能力干擾現實世界,可是除了很少一部分之外,大部分的夢魘是無法真身進入物質世界的,而夢靈則是對整個世界影響力最小的夢境存在。
只有魔,夢魔,只要滿足了條件,或者說是,只要有一個薄弱的幻界,它們就可以在付出一定的代價的前提之下來到我們的世界。
「魔就在我們的心中。」
猛然之間武辰想起了老頭子在離開的時候告訴他的一句話,當初他只是當做一個笑話,現在想想,當時身受重傷的老頭子應該是在用自己最後的力氣教導他的繼承人。
「看來,我的工作要難上更多了呢。」
輕輕的搖了搖頭,武辰無言的嘆息了一聲,漫無目的的向着前方走去,金碧輝煌大酒店的門口,門衛輕輕的攔住了武辰。
雖然出門之前武辰有可以的打扮過了,可是相對於這個地方出入的那些人模狗樣的人們來說,這一身破舊的西裝還是有些上不了台面,金碧輝煌的門衛還算是好的,並沒有因為武辰的穿着而太過苛求,只是要求他將請柬取出來。
「稍等。」
武辰伸手一掏,臉色瞬間變了,口袋之中不知何時起竟然早就已經空空如也了:「請柬?」
猛然之間想起,當時在路上的時候,被小丫頭和那怪異的魔一撞之後,身子好像是打了個趔趄,恐怕就是在那個時候丟了吧。
「我的請柬丟了,不過,今天這裡不是余總的生日宴會麼,我想你們能不能幫我去跟余總說一聲。」
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武辰臉上的表情有些難看。
按照小說的劇情來說,一般這個時候,是要出現一個來踩他的龍套的,看着眼前目不斜視的門衛,武辰得到了自己問題的答案,輕輕的聳了聳肩,然後在身上的口袋之中掏來掏去,想要找到余纖靈的名片,很快他就在自己的褲口袋裡找到了早就壓得褶皺不堪的名片,略微有些得意的看着眼前的門衛。
「看見了沒,我可是有餘總的名片的,現在可以讓我進去了吧。」
話還沒說完,一股刺鼻的香水氣味便出現在了他的身後,武辰忍不住輕輕的捂住了鼻子,旁邊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頓時不樂意了,就對着身邊的男人嬌滴滴的撒起了嬌。
「你看,你看,那邊的那個鄉巴佬竟然敢那樣嘲笑我。」
原本正與身邊人寒暄的男人微微的皺了皺眉,抬起頭看向這個方向,先是不屑的看了一眼武辰,隨後在回頭的時候,不小心看到了武辰懷裡的小姑娘。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
正七上八下的尋找着手機的武辰猛然之間感覺到一股凌厲的氣息向着自己沖了過來,下意識的一個閃身,身前,一道黃影閃過,撲通一聲。
武辰的眼前便趴下了一個男人的身影,武辰無奈的蓋了蓋額頭,臉上出現了一絲的苦笑。這個地方,隨便扔一個石頭,砸死三個人,就有兩個是身家幾千萬的富商,剩下的一個還是身價上億的。
眼前趴着的這個看上去不怎麼樣的傢伙很有可能就是一個富豪啊。
「咳咳,那個,先生,你沒事了吧。」
試探的走上前,武辰忙將他扶了起來,那男人順手扶着他的肩膀站了起來,表情不怒自威,顯然是長久居於高位帶來的氣息。
「你是什麼人。」
男人開口的第一句話讓武辰微微的一愣,隨後笑了:「大叔,你問我是誰?是你跟搶不及了似的衝上來的,你竟然問我是誰,這種情況下是你應該告訴我你是誰吧,對了,我可沒有搞基的愛好,您老人家好這一口可千萬別找我。」
武辰一句大叔,一句搞基讓那男人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不過,顯然男人是擁有極好的修養的,而這個時候,之前沒有反應過來的,幾個跟班,還有那個滿身香水味的女人這個時候已經跟上來了。
「我是誰?」
聽了這句話,那男人臉色微微的一定,略帶高傲的看了一眼眼前的武辰,全身西裝加起來絕對超不過兩千塊錢,手腕上的手錶雖然是卡西歐的,可是算不上什麼好貨,充其量不過幾百塊錢再對比一下自己,怒火一下子就轉變成了同等量的高傲。
「小子,你可是有眼不識泰山啊。」
這個世界上,每一個富人身邊永遠是不缺這種用來襯托主人公智商高的跟班存在,一聽到這聲音武辰瞬間便有一種極度想要踩人的衝動。
「你眼前的這位可就是三泰市首富沈尊沈先生。」
那男子聽到這話配合一般的挺了挺胸,似乎是在等着武辰表示驚訝。
「哦,三泰市首富啊。」
輕輕的翻了個白眼,他從來是不相信這種明面上的事情的,就比如,當初所謂的服不服排行榜上,那些所謂的世界首富,恐怕永遠只是一些被推在檯面上的存在吧,不說別人,就算是他這一個不能完全利用自己的能力牟利的小小的協夢師想要將這些普通人的財富聚集起來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他不相信,那些傳承已久的修行家族或者是勢力會沒有錢。
「小子,說出你是什麼目的吧。」
對於武辰的態度,沈尊絲毫沒有懷疑,絕對是裝的,自從他的華龍集團上市之後,每一個在他面前擺出這麼一副嘴臉的人從來都是裝的,當大把大把的老人頭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一切的一切偽裝就都褪去了。
「什麼什麼目的?」
武辰被他的話搞的有些不明所以了,明明是你自己衝上來的好吧,現在竟然問起了我,這世界之上還有更無禮的事情嗎?
「想要多少錢。或者說,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沈尊依舊是一副高傲的樣子。
那自以為是的表情讓武辰瞬間哈哈大笑了起來,整個人瞬間四仰八叉指着面前的沈尊:「三泰市的首富就是這麼一副嘴臉嗎,還真是好笑啊。」
原本一直笑眯眯的沈尊瞬間臉色難看了起來:「敬酒不吃吃罰酒。」
「去把小姐奪回來。」
對着身邊的幾個傢伙一伸手,原本一直跟在他身後的男子瞬間便向着武辰沖了過來。哈哈大笑的武辰猛然之間感覺自己仿佛是在面對一個荒野凶獸,臉色微微的一變,瞳孔瞬間一凝,一絲到哪到哪的光芒從眼睛逸散而出,那衝來的男子身子微微的一頓。然後趁着這個間歇,武辰整個人已經是山到了一旁。
「小姐?」
剛想要問一問到底是什麼事情,可是那男子卻沒有給他一絲說話的機會,只是瞬間便再一次欺到了他的身前。
武辰臉色微微的難看起來,身體卻是沒有絲毫的停頓,一個閃身再一次躲過他的攻擊,手上則是瞬間出現了一個銀色的十字架飾品。
「三二一。」
項墜隨着武辰的話慢慢的搖擺着,那原本兇猛的攻過來的男子,竟然是瞬間聽蹲在了原地。
周圍看熱鬧的眾人微微的一愣,一旁觀戰的沈尊則是氣急敗壞的對着那男子大喝「黑子,還不動手,在那裡看着幹什麼。」
一句話說出,可是那被叫做黑子的男子卻是沒有絲毫的反應。
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
「下面聽我的智慧,你現在很困,這裡是你家的大床,乖乖的躺下吧。」
緩慢的搖晃了兩下手中的銀飾,那高大的男子竟然真的聽話的躺到了地上。
「現在能好好的說句話了嗎。」
武辰話剛說出來,懷裡一直沉睡的小姑娘似乎是因為武辰兩人的打鬥的影響,竟然醒轉了過來,大眼睛微微的一瞥便看到了一旁氣急敗壞的沈尊,小嘴微微的一張「爹地,你怎麼在這裡,這裡是什麼地方啊?」
聽到這話,武辰的頭上瞬間黑線落下,爹地……事情貌似是有些怪異了。
「好吧,事情顯然是出現了什麼誤差。」
隨口將自己今天下午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點,原本氣急敗壞的沈尊臉上的表情已經是成為了感激。
「這個,這事情,還真是……」
聽着沈尊有些無法開口的聲音,武辰知道,想讓他這樣習慣了上位的人說出道歉的話來顯然是不怎麼現實的。索性也就不計較了,輕輕的搖了搖手。
「沒必要了,大富豪,你只要把我帶進去,咱倆就兩清了。」
「這,真是不好意思,我女兒給您添亂了,從小她就喜歡到處亂跑。」
那身上充滿香水味的女人走上前來,一臉歉意的道。
武辰略帶驚訝的看着眼前的女子,這女子竟然不是小三麼?還有,話說,這不是首富家的人麼,為什麼完全沒有給人高貴的感覺呢。
「咳咳,我們家是暴發戶,讓你見笑了。」
沈尊微微的笑了一聲,似乎是對於自己暴發戶的身份一點都不感到難看,而且,還有些自豪。
也是,據說,這沈尊當初只是一個小小的農村小子,打拼幾十年,現在不過五十歲的年齡就能夠憑着自己的眼光與能力成為現在的三泰市首富,顯然是很厲害的。
「我才不是亂跑呢。」
武辰還沒有表示自己的看法,還躲在他懷裡的小姑娘已經是不同意了,將小腦袋從武辰的懷裡露出來,一臉的不忿。
「明明是有一個傢伙一直在追我,總是追我,我跟你們說,你們從來不相信。」
小姑娘顯然是憋了很長時間了,現在在武辰的身邊,讓她感覺很舒服,這才不管不顧的說出來了。
「小穎,別亂說,什麼東西會追你,我們可是從來沒有看到過。」
一邊這麼說着,那女人一邊對着武辰這邊道:「這個小丫頭,總是喜歡幻想些什麼,總是跟我們說有個東西在追她,也怪我們總是忙公司的事情,有些忽視她了,所以她總是想要表現出些什麼來吸引我們的注意力。」
武辰微微的一皺眉頭:「你們是她的父母,是她最相信和最依靠的人呢,如果連你們都不相信她,她會很難過的。」
也許別人會覺得小姑娘是在說謊,可是他是能夠看到那東西的,小姑娘,根本沒有沒有撒謊,她的身邊,可是跟着一個極具攻擊性的魔的。
「每天,一到晚上,它總是會出現,最開始只是搗亂,可是最近,它已經開始追我了,我很害怕。」
似乎是第一次找到能夠相信自己的人,小姑娘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身子也顫抖了起來,武辰有些憐惜的將她緊緊的抱住,似乎是想要給她更多的力量。
「這個……」
沈尊看到自己的女兒這麼粘着武辰,臉色微微的有些不好看,這些年來,女兒即使是跟他也沒有這麼親密過。這讓他有一絲的嫉妒。
「好了,我們進去吧,別讓余總等久了。」
一旁的女人督促沈尊,而顯然,現在根據之前武辰說過的話,他們是要帶着武辰進去的。
「余總。」
突然,人群之中傳來了這麼一個聲音。
顯然是外面的事情已經是傳到了裡面,余纖靈已經主動出來了。
看着向着自己走過來的余纖靈,沈尊微微的挺起了胸,顯然,之前在武辰的面前實在是受到了太大的打擊,現在絕對是一個翻身的時候。
「余總。」
伸出手來,就想要跟余纖靈握手,可是余纖靈卻仿佛完全沒看到他一樣,與他擦肩而過,向着武辰便走了過去。
「武先生,您來了,可讓我好等啊。」
余纖靈的一句話然周圍眾人愕然,在這三泰市之中,有些身份的人都知道,這余纖靈即使是對三泰市的一把手市委書記余東都完全不假顏色的,現在竟然對一個看上去完全就是diao絲的年輕人這麼客氣。
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即使是沈尊的心中也出現了這麼一個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