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凝固了幾秒,賀銘恩將葉菀打橫抱了起來,他低頭輕輕的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個吻,眼睛的餘光冷冷落在夏遇的身上。

「你胡說什麼,你回來怎麼會是錯誤,這件事我會處理好,我們先去休息。」

他抱着葉菀出了門,徒留下夏遇一人癱坐在地板上。

一切都完了,夏遇的眼淚落在地毯上,轉眼就沒了蹤跡。

剛剛葉菀演的那一場戲,無非是為了讓賀銘恩誤會,她要用孩子來逼迫葉菀離開。

現在,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賀銘恩一定不會讓孩子活下來!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夏遇倉皇的起身,衝到柜子邊將抽屜全部翻了出來,被她收藏得整整齊齊的照片全部撒了出來。

她來不及管那些照片,拿好護照和身份證,一股腦塞進了自己的手提包里。

賀銘恩在另一間臥室,她只能趁着這個機會逃走,她明白,此刻不走,她肚子裡的孩子,便再也不可能有機會來到這個世界的機會了。

剛剛賀銘恩的眼神已經很明顯,他不會容許自己生下他的孩子,絕對不會!

從別墅里逃出來時,葉茵仿佛看到了她,可令人奇怪的是,她卻並沒有阻攔,只冷冷看着她,如同看着一個陌生人。

夏遇來不及多想,衝到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趕緊離開了賀宅。

她出門時走得急,除了證件什麼也沒有拿,將手中的包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出一張紙幣。

嫁給賀銘恩以來,她根本沒有什麼地方需要花錢,即便要花錢,也有他給的信用卡,可是現在,她卻再也不能碰和他相關的任何了。

思來想去,現在能幫到她的,居然只有林子衡一人。

她拿起手機,撥通了林子衡的電話。

別墅里,賀銘恩餵葉菀吃了藥,又哄着她睡着了,才從臥室里走了出來。

他沉了沉眸,滿臉陰翳的往夏遇的房間走了過去。

「把孩子打了吧。」

房間裡清冷異常,賀銘恩抬起頭一看,才發現房間裡什麼時候已經沒有了夏遇的影子。

床頭的柜子上留着一封信,字跡娟秀卻有些潦草。

看樣子是慌亂之中寫下的,仔細看甚至還有幾個錯別字,賀銘恩擰着眉頭,看着那寥寥幾行字跡,眉間的愁緒,卻越來越深。

銘恩,我走了,孩子我會打掉,以後我也絕不會回來打擾你們。法律上規定,分居兩年,便足以構成離婚條件。

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做過哪些違背良心的事情,這一次分別,此生怕是不會再見面了,願你安好。

窗戶半開着,風從外面卷了進來,賀銘恩忽然便覺得有些冷,這種冷像是從骨髓里散發出來的一般,將他整個人都凍住了。

他從沒有想過 ,夏遇會用這樣的方式和自己告別。

按照她的個性,怎麼也該狠狠的勒索自己一筆,或者用孩子逼迫自己不和她離婚,又或是在他和葉菀的請柬上寫滿詛咒的話語。

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自己和葉菀好過。

這才是她該有的反應,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悄無聲息的離開。

除了房間裡她沒有帶走的衣服,一切都單調得像是她從來沒有來過一般。

「姐夫,你後悔了?」

身後葉茵忽然幽幽的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