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你大爺的,會不會開車啊?」王文斌用手摸着自己被摔得有些疼的腿,一邊對着停在自己身前不遠的汽車大罵着。

他很憤怒,憤怒的原因不是因為自己被摔疼了,而是因為自己那一車子好不容易才綁好搬上三輪車上去的家當,全部被撞的倒在地上,散落一地。

現在是半夜兩點,王文斌每天定時這個時間收攤,然後蹬着他那輛裝滿了燒烤架、燒烤用品、桌椅板凳等等綁成了一座小山一樣的人力三輪車回家。

王文斌剛坐在地上罵完,車子也熄火了,但是大燈還是開着,依舊照的王文斌睜不開眼,依稀見到車門打開,一個人影下來。

王文斌擋住自己被照的生疼的眼睛,一邊從地上爬起來一邊罵着:「會不會關遠光燈?到底會不會開車?」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傳來一個女人愧疚的聲音,隨後女人上了車,把車燈關了。

女人挺高,這種環境看不太清楚,但是能感覺出來女人身材很好,長得應該也不會太差,起碼臉蛋的形狀挺好看的,而且女人身上很香,一種非常好聞的清香,女人一過來王文斌就聞到了。

「你沒事吧?要不要進醫院?」女人走過來連忙對王文斌說着,看得出來,女人是有些慌亂的。

「女司機,難怪被撞,原來遇到馬路殺手了。」王文斌一邊揉着自己的屁股,一邊忍不住埋怨着。

「需要去醫院嗎?需要的話我馬上叫救護車。」女人再次問着。

「救護車倒是不用,我沒這麼脆弱,就是摔一跤,沒什麼事。」王文斌一邊說着,一邊彎下腰從地上撿起那根還有半截沒抽的煙放進嘴裡繼續抽着。

女人看到這眉頭鎖的更深了,隨後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因為有點急事趕時間,所以開的比較快,如果你沒什麼事那我就先走了。」

女人誠懇地道歉,然後轉身就急急忙忙地往車上走去。

「幹什麼幹什麼?」王文斌一見女人要走,立即就不幹了,連忙喊着。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嗎?」女人回過頭來問着。

「你什麼意思?你撞了我就準備這麼走了?我可告訴你,我要是報警你這可就算是肇事逃逸,你自己最好想想清楚後果。」王文斌憤怒地說着。

「我沒有要逃走,是你說你沒有事我才走的,你這人說話講不講道理?」女人聲音也有些憤怒。

「什麼?我不講道理?是,我人是沒事。你放心,我不訛你,我只是摔到了屁股摔了腿,有些疼。可是,我人摔了不找你,我這東西被你撞了你總歸要賠我的吧?你自己看看,這三輪車都被你撞變形了,還有這些東西,全部摔在地上?」王文斌一樣一樣給女人指着。

還沒等王文斌一樣一樣說完,女人直接打斷了王文斌的話說道:「行,這些應該我賠,是我開車太快來不及剎車撞了你,你算一下,你的這個車加上你這地上的這些東西,一共多少錢?我賠給你。」

聽到這,王文斌瞪大了眼睛,問道:「你說全部?」

「對,全部,你說個數,大概需要賠多少錢?」女人焦急地問着。

王文斌上下打量着女人,雖然看不太清楚,隨後問道:「你是沒有駕駛證吧?要麼就是你喝了酒?」

「我知道你想什麼,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有駕駛證,也沒有喝酒,我之所以急着賠你錢是因為我有急事,我需要馬上離開,如果等到交警過來定責,再等保險公司,今天一晚上都不一定能夠走得了,我沒這個時間。所以,你說吧,這些一共多少錢?我現在就賠給你。」女人聲音有些冰冷。

「那倒也不用全賠,我不是那樣的人,哪壞了你就賠我哪,這三輪車也就這邊變形了,估計兩百塊就搞定了,這個可能壞了,五十塊,這個二十塊……」王文斌再次打開手機燈光在地上看着哪些東西壞了。

「你就說一共需要我賠多少錢,你說個數,我真的趕時間。」女人再次打斷王文斌的話問着。

「你這女人,幹嘛這麼急?我一個要錢的都不急你一個賠錢的倒還急了。」

「麻煩你說個數,我真的有急事。三千塊,你看三千塊夠不夠?」女人焦急地問着。

「別,不用三千,我可是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五好青年,從小老師就教導我做人得……」

「你就說到底要賠多少錢?」女人再次打斷了王文斌的話,不耐煩地問着。

「五百,最少得賠五百塊,我跟你說,少一分錢你今天都別想走。」王文斌再次估算了一下自己的損失後,一咬牙說了個數。

「行,五百,我賠你五百。」女人聽完之後立即跑回了車裡,開始在車裡找着什麼。

「真的走背運,被撞壞了不說,又得重新收拾一頓。」王文斌一邊罵罵咧咧,一邊低頭重新收拾。

就在王文斌揉着屁股收拾自己家當的時候,女人從車上下來,走到王文斌面前,猶豫了一下對王文斌說道:「對不起,不好意思,我忘記帶錢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