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敏讓王文斌等她幾年,幾年之後她在那邊穩定了,生活條件好了,讓王文斌跟她一起去美國定居,然後再結婚。王文斌告訴她,他不會去美國,如果許敏要走,那麼兩人就徹底了斷。最後許敏還是毅然決然的走了,去了美國發展,留下了獨自一個人舉辦沒有新娘的婚禮的王文斌。

這件事情給了王文斌很大的打擊,也給這個家庭很大的打擊,畢竟結婚當天新娘跑了,這件事情遠比王文斌在大學畢業之前被學校開除更令王文斌父母生氣,最重要的是丟臉。

而這件事情之後,王文斌的母親被氣出了大病,一直在醫院治療,花光了家裡所有的積蓄,王文斌四處借錢,把能借的錢都借了,陪着母親在老家治病。而最終,他母親還是走了,而他也被他父親掃地出門。

之後王文斌再次回到了傷心的上海市,留下了滿身的傷和一身的債。

他來這找了很多工作,但是薪水都不高,根本沒辦法還債,最後他選擇了去大學城后街擺攤賣燒烤,雖然髒雖然很累,但是賺的遠比坐辦公室要多。

他一直都努力工作努力還債,也一直在獨自癒合着許敏留給他的傷。

王文斌從劉嘉浩家出來不久,再次乘坐着公交車往醫院而去。

王文斌直接來到了前面來過的病房,這次病房門是關着的,就在王文斌準備敲門的時候,病房門忽然之間就打開了,寶馬女人正打開門從裡面出來,於是乎,兩個人都驚訝地看着忽然出現在面前的彼此。

寶馬女人一看到忽然出現的王文斌立即皺起了眉頭,轉頭看了眼病床上的女兒,然後直接把王文斌推了出去,然後反手就把病房的門給關上了。

「去那邊說。」寶馬女人小聲對王文斌說着,然後直接往直前談話的樓梯間走去。

王文斌也跟着女人再次走到了樓梯間裡。

到了樓梯間,女人轉過身來冷冷地看着王文斌問道:「你又過來幹什麼?戒指找到了?」

「沒有,戒指是真的丟了。」王文斌搖頭。

「那你又過來幹什麼?」

「這裡是一萬塊錢。」王文斌從身上拿出一疊錢遞給了寶馬女人,這一萬塊錢有之前他自己的兩千塊,也有剛從劉嘉浩那借來的八千塊。

「我暫時只能借到這些錢,你先拿着,剩下的我一定會還給你,我保證絕對不會少你一分錢,我可以給你簽協議寫保證書,保證每個月還你多少錢,如果不還你可以起訴我。」王文斌認真地說着。

寶馬女人沒有說話,也沒有伸手去接王文斌遞過來的一萬塊錢,只是這麼看着王文斌。

「怎……怎麼了?」王文斌被女人看的有些心裡發虛。

「我這裡不是房地產開發商,我不可能接受你的分期付款,」女人說着,接着又看着王文斌,問道:「你叫王文斌?」

「對,我叫王文斌。」王文斌說着,然後從自己的身上拿出身份證遞給了女人,說道:「請你相信我,我一定不會少你一分錢的,這是我的身份證,我可以把身份證押在你這。」

「你是賣燒烤的?」寶馬女人根本沒管王文斌說什麼,再次問着。

「對,我是賣燒烤的。」

「賣燒烤是不是不賺錢?」女人問着。

「你為什麼這麼問?」

「很少見到一個人可以窮成你這個樣子。」

「我窮這是事實,但是其實賣燒烤賺的還行,一個月碰到生意好也可以賺到上萬,基本上都能夠維持在一萬塊左右。我窮是因為,在欠你的錢之前,我還欠了很多錢,所以,我的錢都用來還債了。不過你放心,雖然我窮,但是你的這些錢我能還,而且,我一定優先還你的錢。」王文斌再次認真地說着。

「我沒那個時間為了這點錢等着你一筆一筆的還,我也不在乎這點錢,這些錢對於我來說沒多少意義,對於我來說,有意義的是那個戒指。」寶馬女人再次說着。

「我知道,但是我只能說抱歉,我也不想這樣。」王文斌點頭道。

「你現在回答我幾個問題,第一個,你為什麼會選擇今天早上給我打電話?其實,你大可以選擇不給我打電話,這樣子我不一定能夠找到你,這樣,如果戒指沒丟,那麼那個戒指就是你的了,你可以賣了換錢,如果丟了,就更加不用給我打電話,不給我打電話就不用賠錢了。第二個問題,你為什麼會選擇主動過來醫院找我賠錢?為什麼還會主動把你的身份證發給我做抵押?你並沒有多少錢?其實,你是個聰明人,昨天晚上那個地方沒有監控,也沒有任何第三人在場,沒有任何人能夠證明我把戒指給了你,即使我報警即使我上法院告你,你完全可以不承認,這些你應該清楚的。」寶馬女人問着王文斌。

「對,這些我都清楚。」王文斌點頭。

「那你為什麼還要做這些?如果換一個人一定不會這麼做的。」寶馬女人疑惑地問着。

「可能是我天生就比較傻比較蠢吧,但是我認為,作為一個人,應該有自己做人最為基本的原則和底線。我這個人的性格就是如此,該我的,誰也別想搶走,但是不該我的,我絕對不拿。戒指是你抵押在我這裡的,戒指是你的,不是我的,再貴我也不會要,而那五百塊是我應得的,所以你一定得賠給我。我把你的戒指弄丟了,這是我的錯,我應該也必須承擔全部責任。」王文斌回答着女人的問題。

女人聽過王文斌的回答之後,再次沉默,沒有立即說話。

很久之後,女人才開口對王文斌說道:「我剛剛說了,我不可能接受你所謂的分期付款,我沒有那個時間那個精力等着你每個月一點一點給我還錢。而且,我看你的樣子過的也並不算太好。我現在提出一個解決辦法,你替我做件事,我給你付薪水,薪水就從你欠我的錢裡面扣,就當做你幫我做事來償還你欠我的錢,你接受不接受?」

王文斌,愣了愣,問道:「做什麼事?」

「做我女兒的爸爸。」寶馬女人認真地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