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指之痛,讓我的冷汗浸浸往下落,還沒等我開口向他表明絕無虛假。
祈驚闕就抱着我的屍體帶着他的人離開了亂葬崗。
我趴在地上,痛的雙眼都紅了,他紅衣袂飄蕩,變成了我眼中一抹難以抹去的艷紅,盪起我心中一絲柔軟,他給我斂屍,小心翼翼斂屍了。
一滴眼淚順着眼角滑落,我伸手動作極其緩慢地抹了一把臉上的灰塵,把被他踩斷的小拇指搬回了原位,咔嚓一聲,疼的我差點虛脫了。
躺在骯髒的地上,狠狠的喘/息了幾口,才緩過勁來爬起來,望着祈驚闕離開的方向,摸了摸現在這個身體的肚子,雖然沒有把我肚子裡的東西取出來,但好歹知道我的屍體去處,將來一定有機會取回東西。
按照原路返回了皇宮,剛回到宣和宮,腳還沒有邁進去,就聽見姜媚兒用她那輕柔的聲音,質問宣和宮主殿娘娘華灼兒:「華灼兒身為一宮之主,管轄不好自己宮中的人,該當何罪?」
一宮之主,三品以上的妃位,管理一宮雜事,之前死的美人,就住在宣和宮的偏殿,屬於華灼兒管轄之人。
華灼兒娘家父親是大理寺少卿,她自己又是妃位自然不受姜媚兒的氣,和姜媚兒對上:「眾姐妹愛慕皇上,想伺候皇上,用些手段都不及媚妃妹妹的萬分之一,妹妹這般着急做什麼?」
華灼兒的若有所指,讓姜媚兒嬌媚的臉龐染上了憤怒:「本宮雖然進宮時日不多,卻是深得皇上寵愛,本宮急什麼?」
華灼兒掩唇一笑:「你不着急?不着急...死了一個美人值得您勞師動眾來到我宣和宮大肆喧譁嗎?皇后娘娘在世的時候,可沒你這么小心眼。」
「放肆!」姜媚兒出言厲喝,一巴掌甩在華灼兒臉上:「膽大包天竟敢提那賤人?」
華灼兒被甩在地,頭上金釵落地,她旁邊的貼身宮女驚慌失措的要去攙扶。
「本宮看你們誰敢去扶她?」姜媚兒出聲威脅:「誰敢碰她,本宮就剁了誰的爪子。」
宮女真的被震住,手停在半空不敢動,華灼兒也怒了,捂着臉,厲道:「姜媚兒你持寵而驕,竟敢越了宮中規矩打我?」
姜媚兒甩着手,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漫不經心的說道:「你宣和宮的美人惹怒了聖顏,本宮在為君分憂,你若有什麼不滿,可以直接告訴皇上,讓皇上治我的罪。」
「好,本宮這就去找皇上評理去!」華灼兒從地上爬起來,丟下話語,抬腳就要往外走。
姜媚兒微微抬手,她身後的太監伸腳一絆,將華灼兒重重地絆倒在地上。
華灼兒被絆摔倒,額頭狠狠的砸在了青石磚上,鮮血瞬間浸透了臉。
姜媚兒看她狼狽的模樣,用手拍着胸脯,嬌弱又無力:「大膽華灼兒,竟敢傷害驚嚇本宮,來人,給本宮打。」
華灼兒捂着額間被砸的傷口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亂棍打在了身上,嬌弱美艷的女子,怎麼能經得起亂棍打?
不大一會兒,華灼兒就被打得奄奄一息,趴在地上,眼中對姜媚兒滿滿怨恨和痛恨。
姜媚兒紅潤的嘴唇輕啟,宣稱:「宣和宮主殿已死,華灼兒已不復存在世間,誰再敢提,下場如同她一樣。」
宣和宮一干人等,唯唯諾諾的應聲。
華灼兒被太監抬進荒廢的院子裡,丟了進去, 讓她自生自滅。
我走進去時,華灼兒滿身的傷痕在地上爬着,試圖要爬出院子,去找赫連決主持公道。
我蹲在了她的面前,阻止了她的攀爬,隨手撩開遮住眼帘的青絲,聲音冷如霜的問道:「想要報仇嗎?」
華灼兒昂着頭,咬牙切齒嘴裡噴出血沫子:「想,我要報仇,我要奪走她的一切,把她片片凌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