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妙菱就把紙筆取來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嚴峰拈起毛筆,便開始揮毫潑墨,而嚴聰還在沉吟。大家也不知道嚴峰在寫些什麼,心裡只覺得他在記一些詞句,然後湊一湊,好湊出一首勉強稱得上詩的東西來。

「有了!」

過了稍許,嚴聰兩手一拍,說道:「且聽我春日的七言詩——二月已過三月來,又是一季百花開。莫思身外無窮事,且賞跟前萬木春。如何?」

「哈哈,不錯,好詩好詩啊,沒想到齊王殿下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作出如此佳作,看來文采又更進一步啊。若是能多思考一會兒賞一賞外面的春景,必然能做出更加精妙絕倫的好詩!」

陳世詹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之詞,嚴聰更是一臉的飄飄然。

其餘人也是紛紛跟着一陣吹捧。

「齊王真不愧被稱為天才啊,這首詩不但文采極妙,而且還作的那麼快,我等自愧不如。」

嚴聰春風滿面,得意道:「皇兄,我的詩已經作好了,不知你可有佳句啊?我們倒也不急,這麼短的時間你能憋出一句話就算不錯了,諸位慢慢等吧。」

「哈哈哈哈……」只見嚴峰仰首大笑。

「你那也能叫詩?聰弟如果就這般水平的話可見陳太傅確實沒什麼真材實料。」

「你……」

陳世詹和嚴聰頓時臉都黑了,你一個不學無術的廢太子,憑什麼這麼說我們?尤其是陳世詹,今天已經不知道被嚴峰明嘲暗諷了幾回,要不是顧忌他太子的身份,甚至都想破口大罵好好問候一下嚴峰的祖宗十八代了。

「哼,太子,今日你屢屢辱我,老夫定會上報朝廷!若是沒有真才實學,老夫看你如何交代!」

罵又不能罵,陳世詹還是只能一如既往地搬出朝廷來壓嚴峰。

嚴聰不屑地說道:「皇兄,你還是先把詩作出來再逞口舌之利吧,如果我這都不算詩,那你又算什麼?」

「區區一首春日的七言詩不是信手拈來,何須沉吟這麼久?妙菱,把孤的詩念給他們聽。」

嚴峰直接對妙菱吩咐道,妙菱一臉懵逼,你的詩我哪兒知道還叫我念?以她對嚴峰的了解,根本不可能這麼快就把詩作出來。

「殿下,您的詩在……?」

「孤不是早就作好了嘛,就在桌上。」嚴峰指向自己剛剛潑墨的那張紙。

眾人愕然,如果那上面是嚴峰做的詩的話,豈不是陳世詹出完題嚴峰就已經把詩作好了?這也太快了吧,感覺和對對聯差不多了。

「皇兄這麼快就把詩做好,可別讀都讀不通啊。」

嚴聰打死也不信嚴峰這麼快能做出詩,十有八九就是隨便湊了些字而已。

「《詠柳》——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所有人都驚了,當妙菱把這首詠柳念出來後,空氣都安靜了下來。這是何等字字珠玉的佳作啊,即使用精妙絕倫都無法形容,若是傳出去,足以流芳百世!

別說陳世詹和嚴聰這樣的學士了,就算是妙菱這種門外漢也聽出來嚴峰的這首詩比嚴聰的那首不知好了多少倍!

「不可能,你不可能做出這樣的詩,定是你從何處抄襲而來!」

對文采向來自信滿滿的嚴聰怎能接受被碾壓的事實?直接對嚴峰指責道。

「胡鬧!」

嚴峰一掌拍在桌子上,巨響加上渾身的氣勢瞬間震懾住嚴聰和陳世詹。

「聰弟,這就是你對身為太子的皇兄說話的態度嗎!?」

嚴峰怒目而視,盛氣凌人,真有如君臨一般,嚴聰頓時靜若寒蟬。眾人也都打了個冷顫,這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太子嗎?簡直天差地別啊。

「皇兄息怒,聰弟失禮了。」

縱使嚴聰心中萬般不服,可也不敢違背皇家規矩和禮儀。

妙菱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威嚴的嚴峰,心中感嘆道:「看來太子真的是變了一個人了。」

嚴峰收斂了怒意,說道:「這題是陳太傅臨時所出,孤如何能知道他出什麼題而提前準備?再說了,孤這首《詠柳》你可能找到出處?諸位又可曾聽過這首詩?若是找不到,何言抄襲!」

嚴聰頷首,他自問也是讀了萬卷書的,確實從未見過這首詩,而且這首詩這麼精妙,如果是前人作的,他不可能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