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龍澤紅着眼眶,皺着眉看着東籬,說道:「丫頭你知道嗎?母妃每日都是笑容溫婉的樣子,所有人都以為她受了任何委屈都不會哭。然而只有我知道,不知有多少個深夜,母妃一個人拿着父皇的玉佩偷偷哭泣,她其實也很想自己愛的人陪在她身邊。」
「我的腿...」
東籬正難過之際,忽而看着御龍澤一臉痛苦的捂着膝蓋,聽到聲音馬車外的飛鳥,立即拿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一粒藥餵給了御龍澤。
御龍澤在吃過藥之後,痛苦的面色稍稍好了一些,但卻突然昏過了去。
「王爺你怎麼了?!這是什麼?」東籬聞到那藥的味道後,眼中閃過陰霾之色,因為她聞到了血腥味,而且還是人的。
「王妃莫急,王爺每次蟲蠱復發,都會深受疼痛的折磨,這是暫時壓制蠱蟲的藥,一位女神醫給的方子。」飛鳥立即回答了東籬的問題。
東籬拿過那小瓶子倒出一粒仔細看了看,好看的眉頭皺在了一起。
「王妃,這藥可有什麼不對嗎?」飛鳥看着東籬臉色不太好的樣子,心裡有了一絲慌張。
「先回王府再說。」東籬看着已經昏過去御龍澤,臉上的心痛不言而喻。
「好痛...」
被抬回寢室的御龍澤,被蠱蟲折磨得滿頭大汗,渾身顫抖的嚇人。
東籬死命的抱着御龍澤,害怕他因為太過疼痛做出傷害自己的事。
「這蟲蠱每天都會發作嗎?藥怎麼一點都沒有,他還是疼的厲害。」東籬看着御龍澤的薄唇已經被咬出紅痕,心疼的皺起眉頭。
「蟲蠱每個月月圓之日發作一次,這藥半個時辰後才會起效果,在這之前王爺的身體會如萬蟲噬心的痛感,誰也幫不了。」
飛鳥也是第一次看見他家王爺蟲蠱發作的樣子,往日蟲蠱發作之時,王爺會把他們都趕出去,只他一個人獨自承受這痛苦。
東籬聽着飛鳥的描述,她竟有些心如刀絞,萬蟲噬心,那該是多痛苦的事情,然而自己卻沒辦法幫他。
「你先出去吧,我照顧他就好了。」東籬知道御龍澤不想讓自己狼狽的樣子被屬下看見,便讓飛鳥離開。
「您一個人可以嗎?屬下還是留下來幫您吧。」飛鳥很擔心御龍澤,又害怕御龍澤萬一真的神志不清傷了東籬,到時他家王爺不得會恨死自己。
東籬聞言看了一眼飛鳥,「沒關係,去吧。」
待飛鳥一步三回頭的離開後,東籬用力的白開御龍澤唇,一瞬間他的嘴邊緩緩流下鮮血,御龍澤已經把自己的嘴給咬破了。
就在此時,御龍澤開始顫抖的更離開,他坐起身想要用頭去撞牆,東籬見狀眼疾手快的將人給拉了回來,眼見他又要咬自己薄唇。
東籬抿着嘴將自己的胳膊放在了御龍澤的嘴邊,御龍澤下意識的咬在了東籬的胳膊上。
因為太過用力,東籬的胳膊被咬破,然而東籬卻沒有將人推開,只是忍着痛任他撕咬。
紅色的血液順着御龍澤的嘴角流下,少許鮮血也順着他的嘴流進了體內。
不消一會的功夫,御龍澤安靜了下來,只是仍舊沒有放開東籬的胳膊。
東籬將人扶着躺在床上,看着懷中的原本臉色煞白的人,如今竟有了幾分血色,而與此同時,御龍澤似乎下意識吞咽了一口東籬的血,整個人也不再渾身顫抖,臉上的痛苦之色也少了許多。
這一舉動讓東籬不禁一愣,難不成是自己的血液可以壓制這蟲蠱嗎?
帶着這個疑問,東籬守了御龍澤兩個時辰,直到御龍澤恢復了意識,臉上不再有痛苦之色,才慢慢將胳膊拿了出來。
看着血肉模糊的胳膊,東籬想到了一個辦法,前世的時候,自己的夥伴也中過一次蠱,那時候有人用一塊肉將蠱蟲引了出來,而那個夥伴也很快好了,只不過那肉可是人肉,而且是熊貓血人的肉。
要試試嗎?
東籬看着御龍澤還有些蒼白的俊顏,竟莫名勾起一絲笑意,這還是第一次有一個人,讓她萌生傷害自己來救的人。
「飛鳥。」
東籬聲一出,一直守在門外的飛鳥闖了進來。
然而第一眼就看到了東籬受傷的胳膊,他連忙拿出隨身攜帶的金瘡藥遞給了東籬,說道:「王妃,您包紮一下吧。」
東籬將金瘡藥推了回去,問道:「不必了,你有匕首嗎?」
飛鳥聞言帶着疑惑將防身用的匕首拿了出來,遞給了東籬,問道:「王妃您這是想做什麼?」
東籬將他手中的金瘡藥拿了過來,吩咐道:「你去給我找一個炭盆來,碳要燒的通紅的那種,煮沸的熱水和酒精,還有一些棉布,棉花大量的止血藥,一隻大點的碗,快去快回。」
飛鳥聞言立即退了出去找東西。
東籬將手輕輕貼在御龍澤的臉上,雙眸儘是心疼之色,呢喃道:「你以往都是一個人忍過來的嗎?一定很難過吧...等下我若是醫好了你,你該怎麼謝我呢...以身相許就不錯。」
「王妃東西拿來了。」飛鳥和問君一同走了進來,二人手上都端了些東西。
東籬聞言起身將御龍澤的褲腿掀了起來,看着他的膝蓋處的肉里,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一樣,東籬輕輕碰了一下,御龍澤頓時被痛的抖了一下。
「你們兩個,一定要按住你家王爺,一定不可以讓他動知道嗎?」東籬認真且嚴肅的看着他們二人。
飛鳥問君聞言點了點頭,隨即兩人將御龍澤控制住,東籬拿着匕首在炭火上烤着,隨即拿着棉布蘸着酒精在御龍澤的大腳趾處輕輕擦拭着消毒。
又拿了塊乾淨的棉布用熱水燙過之後,又將那處的酒精擦試了一遍,隨即拿起燒的通紅的匕首,就要朝着自己的胳膊上的傷口處割去。
「王妃!您這是要做什麼!」問君看着東籬的舉動連忙出聲制止。
「閉嘴,不要吵,無論發生什麼給我死死按住他,聽到了沒!」東籬冷冷的看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