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月頓住腳步,脊背僵直的不敢回頭。

花語非繞到了她的面前,一眼就看到她極力用頭髮掩飾的巴掌印子,凝眉詢問:「這是誰打你的?」

連月的眼淚再也繃不住,嘩嘩的落下來。

花語非拉着她就往屋內走,讓連星守在院子門口,以防止有人前來打探消息。

她在椅子上坐定,一邊給連月上藥,一邊關切詢問:「你且實話跟我說,萬事皆有路,我現在是你的主子,自然會護着你的周全!」

連月委屈的用手背擦了擦眼淚,哽咽道:「是二夫人,她用賣身契威脅奴婢,如果不陷害你,就把我送到田良屋裡!」

看到她交出來的錦布娃娃,花語非眼底驟然閃過凜冽寒意,這個老妖婆,好歹毒的心思!

只不過她既然送上門來,那必須得好好利用一番啊!

不然如何對得起她的這份籌謀?想讓她被老夫人趕出將軍府嗎?她就偏不讓老妖婆如願。

她迅速將錦布娃娃收起來,冷聲道:「這件事情你別管了,賣身契我也會幫你和連星一起拿回來!」

連月自然是相信她的,啜泣着磕頭感謝。

夜深人靜,一道身影悄無聲息的朝着主院方向疾步行去。

由於她擅長隱藏,所以根本就沒有人看到她的身影。

直到來到主院外面,她毫不猶豫的將手裡的迷魂香灑了出去,讓值夜的所有人全都陷入昏睡之中。

她大搖大擺的跑到二夫人臥房,聽到她沉重的呼吸聲,危險的眯了眯雙眸,慢悠悠晃到了她的身前。

她睡相可真是難看,甚至還有口水不斷從嘴角往外流出。

花語非從荷包裡面拿出痒痒粉,全都灑落到她包紮起來的傷口上。

讓她如此惡毒,她得給些教訓才是,只怕她身上的傷口永遠也好不了,這痒痒粉的功效,可真是超級厲害的。

做完這一切,她這才去翻找屋子內的帶鎖抽屜。

功夫不負有心人,她很快就找到了連月連星的賣身契,她連忙藏起來,又起身朝着花若曦的院子走去。

同樣的做法,先把人迷昏,再把錦布娃娃塞進她的枕頭底下。

天亮之後,福祿遠內就傳來花老夫人突然昏倒的消息。

府內眾人全都來到她的屋內,她有些虛弱的仰躺在床榻上,跟昨天的氣色完全是判若兩人。

二夫人拖着傷體也前來伺疾,她擔憂說道:「母親,明明昨天還好好的,怎麼今天突然就昏倒,莫不是被邪氣侵身吧?」

花語非不動聲色的垂下眼眸,反正不管老妖婆說什麼,她都不搭腔,只管看戲就好。

花老夫人有氣無力的訓斥:「你別瞎說,什麼邪氣侵身,剛剛府醫已經看過了,應該是氣血不濟,休息一陣子就好了!」

二夫人卻不想錯過這個好機會,她着急規勸:「母親,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之前我派人去請的清風道長今天到府,正好也讓他給你看看?」

花老夫人疑惑的看向她:「好端端的,你請道長進家門幹什麼?」

二夫人艱澀開口:「你也知道之前若曦在太子面前丟醜,我擔心她被什麼邪物給沾染上了,想給她驅驅邪,不然影響到她去競選太子妃怎麼辦?」

花老夫人連忙點頭:「你說的對,還是你想的周全!」

這時候外面已經有老嬤嬤進來通稟:「回稟老夫人二夫人,清風道長已經來了,就在外頭候着呢!」

花老夫人迅速命令:「還愣着幹什麼,趕緊把他請進來!」

鬚髮皆白,仙風道骨的清風道長來到花老夫人面前請安,仔細相看她的面容之後,擔憂說道:「凶,大凶之兆啊!」

花老夫人驚得心口一跳,連忙追問:「道長,怎麼回事?如何就大凶的?」

清風道長痛心疾首的說道:「老夫人啊,你危險已經來到眼前而不自知啊,貧道觀你印堂發黑,應該是有人暗中在為你實施巫蠱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