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圍在外面看熱鬧的百姓登時就激動起來,天哪,不是說世子夫人快要死了嗎?這將軍府的大小姐到底是怎麼救活的啊?
有人已經誇讚起來:「原來這大小姐竟然是聖手仁醫,她的本事比藥鋪郎中還要厲害呀!」
花語非雖然陷入沉睡,但是意識尚且有些清醒,她有些納悶,為何八皇叔要幫她挽回好名聲呢?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她睜眼醒來的時候,映入眼帘的卻是陌生的錦帳,她猛然記起自己是被盛君逸抱着回來的呀!
她迅速坐起身,察覺到身上已經換了衣裳,便嚇得一頭冷汗都冒出來了。
不是吧,難不成八皇叔對她下手啦?雖然她當然也很喜歡他那張足以顛倒眾生的俊逸容顏,可這也進展太快了吧?
珍珠帘子被人打開,一張清秀的小臉出現在她的眼前:「大小姐,你可醒了,我們王爺都問了你三回了,奴婢幫你梳妝打扮,你趕緊去見他!」
花語非連忙抓住了她的手腕,有些彆扭的小聲詢問:「我這身上的衣裳?」
小丫鬟眉眼彎彎的笑道:「當然是奴婢幫你換的呀,王爺把你帶回來的時候,你那衣裳上濺滿了血點子呢,實在是不能穿了!」
花語非心頭也不知道是失落還是什麼,總之是極為複雜。
小丫鬟的手很巧,不過片刻就為她梳洗完畢,甚至還梳了個完美的少女頭飾,看上去嬌俏可愛,靈動惑人。
當然這是在戴着面紗的情況下,她小臉上的那些毒瘡着實影響了她的顏值,她必須要儘快治好才行。
她走到花廳內,就看到一襲白衣的他正坐在軟榻上處理公務,他面色也有些蒼白的嚇人,讓她一顆心瞬間就提了起來。
她快步走到他的面前,不顧他的訝然,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盛君逸的眼底陡然升起一股怒氣,她怎麼就不聽話,偏生要為他治病,她就這麼嫌棄自己的命長嗎?
哪成想,他凶她更凶,一張一合的小嘴叭叭叭:「你不是說相信我嗎?既然相信,那就讓我為你診脈,如果我沒有診錯,你這毒症發作的時間越來越頻繁了,從前兩天一回,如今是每天對不對?」
盛君逸很想斥她多嘴,胡說八道,他根本就沒有這麼頻繁。
但是一張口,他就覺得喉頭有腥甜溢出,他面色急變,試圖用力將她甩出去,但是她卻非要不走,兩人就一下子滾到了地上。
兩唇片刻相接,一股子壓抑的血腥就衝進花語非的鼻端。
盛君逸迅速翻身坐起,唇角隱隱有鮮血汩汩流出,更是彰顯他的容顏俊美,平添一絲病嬌的虛弱。
花語非顧不得初吻被奪走,連忙拿了錦怕給他擦拭唇角,焦急詢問:「怎麼都嚴重到吐血了?吐了多久了?你快說啊?」
他虛弱的回答:「本王沒事,死不了,還能活到你嫁給太子的時候!」
花語非的怒氣登時就湧上了心口,她凝眉大喊:「我什麼時候說要嫁給那人渣了?我才不要嫁給那個花心鬼,我就算去當尼姑,也不會嫁給他!」
話音落下,滿室靜寂。
盛君逸英俊且蒼白的面容上滿是驚愕之色,他怔怔詢問:「之前,你不是千方百計的想要嫁給他嗎?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
花語非很想沖他翻個白眼,她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花痴女了好嗎?裡頭已經換了個芯子,這種話要怎麼跟他說?
她伸手把人推開,原本打算要衝出去的,可看到他唇間那抹鮮紅,病嬌且柔弱的模樣,實在是狠不下心來。
她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腕,惡聲惡氣的撂狠話:「讓我給你診脈,否則我趁你弱,要你命!」
許是她的語氣太過於兇狠,盛君逸這一次真的沒有避開。
他其實腦海裡面一直思索着一件事情,那就是她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喜歡太子的?如果她真的改變主意,那他剛剛助攻豈不是沒有意義?
花語非的面色卻是越來越凝重,她沒想到八皇叔的身體已經快要到了油燈枯盡的狀態,再不趕緊治療,只怕三個月都活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