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傾說完,就上了車。

她縮在后座上,縮成一團。

她本來不想這樣的。

她想和他好好道別,然後把婚離了。

可是墨梟卻刺激她。

墨梟上車,坐在她身邊,吩咐司機開車。

他由始至終都沒有去看白傾,眼底卻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到了公寓樓下。

白傾下車。

墨梟也下車。

「你上來幹什麼,你趕快回醫院去陪雲七七嗎?」白傾冰冷的問。

墨梟擰着眉:「白傾,這裡也是我家。」

白傾抿抿唇,轉身而去。

她知道這是墨梟的家。

可是墨梟有把這裡當成家嗎?

這個家,他用心過嗎?

墨梟發現白傾走路一瘸一拐的

他大步流星的走過去,拉住白傾的手腕,然後一把將她拉到自己的懷裡,把她打橫抱起來。

那一刻,白傾嬌俏的下巴輕顫,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她不是一個特別堅強的人,失去了爸媽以後,其實她也很愛哭。

但為了不讓人看出來,每次都忍着。

可是面對墨梟,她就是忍不住會哭。

她抱着墨梟的脖子,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下來,令人心疼。

墨梟看她哭得可憐,心軟道:「嬌氣包。」

白傾抿抿唇。

墨梟抱着她走進電梯。

白傾還在哭。

「不許哭了。」墨梟煩躁。

看到她哭,他就煩躁。

白傾的眼淚卻不受控制。

墨梟皺了皺眉,低下頭,含住了她的唇瓣。

白傾嚇了一跳。

她以為墨梟是嚇唬她的,沒想到來真的。

果然,白傾不哭了。

她被嚇到了。

墨梟心滿意足,抱着她走出了電梯。

大家公寓門口,輸入她的生日,打開了門。

回到了熟悉的地方。

白傾讓墨梟把自己放下來。

墨梟卻把她放到了床上。

然後他從抽屜里找出了藥膏。

他知道家裡經常會備用一些藥。

白傾經常會生病,而且更會走路的時候不小心磕到。

她肌膚嬌嫩的很,輕輕的磕一下,就會在身上留下疤痕。

有時間,他在床上折騰的狠了,白傾那嬌嫩的肌膚就會變得慘不忍睹。

這麼嬌氣,也不知道將來她的丈夫能不能好好照顧她?

想着,墨梟的腦海里就浮現了郁君的臉。

郁君是警察,首先這個職業就不錯,加上他長得挺帥的,但不如自己,不過倒是可以迷惑像白傾這種涉世未深,不識貨的小女孩。

只是,墨梟眸底陰鷙。

想到這麼白白嫩嫩的小桃子要便宜了別人,就不爽。

墨梟給白傾扭傷的腳踝擦了藥。

白傾想躲開的,只是他修長如玉的手拖着她的腳,不讓她躲。

上好藥以後,墨梟才鬆開她的腳。

白傾縮到五米大床的床頭去。

墨梟黑着臉:「躲什麼?」

她真的是無時無刻不挑戰他的脾氣。

白傾扯過被子:「我這裡不需要你,你去關心雲七七吧。」

她好累。

她想休息。

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想思考一下,想一想該如何結束掉和墨梟的這段婚姻。

她剛才說先離婚,再告訴墨老夫人不是氣話。

她可以愛一個男人十年之久,卻也可以在一瞬間放棄。

雖然會撕心裂肺的疼。

可她不想再傷害自己了。

心臟太疼太疼了。

她還有寶寶。

她可以堅強的活下去的。

「你睡着了我再去。」墨梟冰冷道。

白傾淒涼的看着他:「墨梟,你知道你這樣有多殘忍嗎?我寧願你不陪我,乾淨利落的離開這裡。」

他對她,真的是又好,又壞。

「白傾,你的廢話怎麼那麼多?」墨梟神情陰翳:「趕快睡覺!」

她黑眼圈都出來了。

「你不說我也會睡的。」白傾幽幽道。

熬了一晚上,這對寶寶很不好。

她裹着被子躺下,嗓音沙啞:「墨梟,中午十二點,我在民政局等你。」

說完,她閉上了眼睛。

很快,她就睡着了。

墨梟盯着她蒼白而精緻的臉,眼底閃過一抹犀利的冰冷。

她居然那麼着急離婚。

難道是因為那個郁君?

那個男人就那麼好?

可以讓她不顧墨老夫人的寵愛,先斬後奏?

這一覺,白傾睡得十分不安穩。

她夢到了爸媽。

他們渾身是血,面目全非,連手腳都不是完整的。

她想吐。

卻又吐不出來。

郁琪抱着她嚎啕大哭。

而她面如死灰盯着死去的父母,渾身冰涼。

「爸,媽……」白傾呼喊着:「爸媽,不要離開我,不要!」

「白傾,白傾!」墨梟剛準備離開。

可是白傾卻做了噩夢。

墨梟坐在床邊,搖晃着她的肩膀:「白傾,醒醒!」

「爸媽,不要走,不要丟下我,你們帶我走好不好?」白傾還在夢魘中。

墨梟皺着眉,他發現自己根本叫不醒白傾。

沒有辦法,他把白傾連人帶被子一起抱在懷裡,然後輕輕的拍着她的後背,嗓音磁性低沉:「傾傾不哭,我不會離開你的,不哭。」

漸漸地,白傾安靜了下來。

墨梟一直抱着她,怕把她放下來,她還會哭鬧。

這時,雲七七給墨梟發來了消息:墨梟,你還沒有回來嗎?

墨梟惜字如金:嗯。

雲七七:找到白傾了嗎?

墨梟微微一頓:沒有。

雲七七蹙眉,居然還沒有找到?

白傾該不會是故意躲起來的吧?

雲七七:墨梟,實在不行就報警吧?

墨梟:報警有什麼用,丟的又不是他們的老婆。

雲七七僵住。

她被墨梟發來的「老婆」兩個字,深深地刺激了。

墨梟承認白傾是他的老婆??

這怎麼可能呢?

這是不是白傾發來的?

白傾那個小賤人為了得到墨梟一定是無所不用其極的。

雲七七:墨梟,真的是你嗎?

墨梟蹙眉:什麼是不是我?

雲七七:因為你發了「老婆」兩個字,你怎麼會承認白傾是你的老婆呢?

墨梟翻了翻記錄,神情寡淡:我只是比喻,白傾真的出事了,我奶奶第一個不會放過我,她現在病情還沒有恢復,離婚的事情暫緩。

雲七七眼底閃過深深地憤怒。

他說什麼?

離婚暫緩?

他知道她為了這一天等了多久了嗎?

白傾果然有些本事和手段,一天之內就讓墨梟改變了主意。

雲七七婊里婊氣:墨梟,我知道你是擔心你奶奶,其實我也一樣,沒關係我可以等,只是我不知道能不能等到有捐獻者給我捐骨髓的那一天,我是不是看不到自己的婚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