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幾具血肉模糊的軀體躺在地上,全身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的地方,他們血淋淋的身體不時機械性地抽搐幾下,身下不停外涌的鮮血匯成了一片殷紅血池……
一隻體型巨大的雪虎臥在一旁,獠牙和皮毛上都在滴血,它那張不停咀嚼的大嘴裡塞滿了血淋淋的生肉,看得雲清直作嘔。
這場面,簡直就是人間煉獄!
而唯一一個還活着的男人,眼睛成了兩個血窟窿,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他絕望地衝着空無一人的四周撕心裂肺地慘叫着。
「——霍景深,你直接殺了我,殺了我!!」
雲清活了二十年,自認冷靜,卻是頭一回見到這樣的人間地獄。
她手腳冰冷,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卻撞上一堵肉牆。
男人低沉陰冷的嗓音幽幽響起:「對你看到的,還滿意嗎?」
雲清頭皮一緊,猛地轉過身,男人似笑非笑地站在她身後。
「我的小新娘……你還真是會找地方。」
霍景深一步步將她逼到了牆角,他黑色浴袍的領口半敞着,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
雲清駭人發現男人胸口上那幾道疤痕,她見過!
就在不久之前……加上相似的聲音,雲清幾乎瞬間斷定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山洞裡那個輕薄她的混蛋……
——他們居然是同一個人!
要是被認出來,這個變態肯定不會放過她……
她的沉默,讓霍景深戾氣更重。
「不想跟我說話,那以後也就不用說話了!」男人冰涼的大手已經掐住她的喉嚨。
「啊啊啊……」雲清趕忙張開嘴粗着嗓喊了起來,她指了指自己喉嚨和耳朵,隨後連連擺手。
霍景深微微一頓,眸光愈發陰冷,「你是個啞巴,也聽不見?」
雲清趕緊點頭。
霍景深黑眸危險地眯起,陰惻惻地盯着她:「那你怎麼知道我在說什麼?」
雲清立馬指向他的嘴唇。
「……會讀唇?」
雲清用力點頭。
她有些慶幸,自己的聲帶還需要幾天才能徹底恢復,正好繼續裝聾扮啞。
這樣她對霍景深就構不成威脅,這裡發生的事,她也不可能說出去了!
可霍景深眼裡卻浮上一層冰冷的嘲弄。
「呵,收了我兩個億的聘禮,就送來一個又聾又啞的廢物!你們雲家拿我當傻子糊弄?」他唇角勾起一抹森冷嗜血的笑意,「魯斯特,晚上再給你加頓餐。」
白虎發出一聲低嘯,已經撲上去咬死了那個苟延殘喘的男人。
下一個,就輪到她了。
霍景深揪着雲清的衣領,將她往那一片血池煉獄裡拖。
雲清一面佯裝無助地拼命掙扎,一面暗中摸出藏在袖口的毒針。
這男人有多狠她見識過,她必須抓住機會,一擊斃命!
她甚至都開始後悔,為什麼在山洞裡心軟放過他!
然而就在雲清準備動手的時候,霍景深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
他步子微頓,接起,電話那頭突然傳來管家福伯慌張急切的聲音:「四爺,老太太她的頭疼病又犯了!」
霍老太太?
雲清微怔了怔。
下一秒,她整個人已經被霍景深粗暴地扔在了地毯上。
他看都沒有多看她一眼。
「魯斯特,處理掉這個女人!」
扔下這一句,霍景深便打開暗道,疾步離開了。
雲清從吸滿血的地毯上爬起來,眼前,威風凜凜的白虎正殺氣騰騰地逼近,渾身散發着駭人的暴戾,低吼了一聲,朝着雲清撲了過去……
雲清利落地躲開了這致命一擊,她眼裡的懼色慢慢褪去,直起身,看着面前的白虎,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用唇語無聲地吐字。
——「魯斯特,我們玩玩。」
她在鄉下十一年,機緣巧合之下認識了幾位師父,其中一位,就是最好的馴獸師!
而她,深得師父真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