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雲從軒轅噬的耳朵一直蔓延到整個臉頰,他長這麼大,還未從被人這麼對待過。
「放肆!」隨着軒轅噬一聲暴怒一掌朝着她面門劈來,被楚傾塵輕鬆抓住手腕。
好在手術開始前,她便給他注射了藥物,看似氣勢洶洶的一掌,沒有靈力支撐就跟初生的貓咪一樣。
「你對我做了什麼?」
「讓你暫時無法行動的藥物,乖乖躺着,這,我說了算,還是說你有暴露癖,就喜歡這麼耗着?」
「不知羞恥的女人!」
楚傾塵冷哼,「你以為我願意看?」
被她直勾勾的盯着,軒轅噬臉上的紅雲加深,「閉眼,身為女子,禮儀廉恥都被你吃到狗肚子去了?」
楚傾塵凝視着他胸前縫好的傷口神秘一笑,「的確被狗吃了,凝血劑的效用快消失了,我就不浪費時間了。」
「難道……」軒轅噬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難不成這不知羞恥的女人要……
似是看出了他難堪的心理,她拿着針在軒轅噬面前晃蕩,「沒錯,這裡也要縫。」
「你敢!」
楚傾塵直接用實際行為表達她的態度,熟練的處理着大腿內側的傷口。
「來人!」軒轅噬用盡全身的力氣喊叫道。
其它地方他勉為其難讓她碰,但尊嚴是萬萬不可的。
門外四人席地而坐,運氣調息,突聞軒轅噬的聲音,四人立即起身。
已經換好衣服,在門邊搗藥的米米開口道:「我阿娘特地交代了,你們貿然闖進去會打擾我阿娘救人的。」
「可是主子在叫我們。」青盞不放心的想要探頭進去。
門口掛着一個手術中的木牌子,其它什麼都看不見。
「我出來之時那位叔叔主要傷口已經被阿娘縫好了,剩下的都是些小傷,不礙事的。」
米米有條不紊的聲音安撫了幾人。
楚傾塵將他大腿上的刀口也縫合好了,軒轅噬急吼吼道:「退下!這裡無需你治療。」
「身為大夫,救死扶傷是我的使命。」
「住手!你可知道本王是何人?」軒轅噬怒目而視,像極了一隻憤怒的哈士奇,下一秒就要跳起來咬人。
楚傾塵聲音透着喜色,「你便是天王老子,今天也得給我乖乖躺在這!」
軒轅噬聽她的聲音隱約有種熟悉感,一人的聲音突然在腦中掠過。
「軒轅噬,你最好不要落在我手裡,否則我要你雞毀蛋亡!這輩子都碰不了女人!」
他盯着女人眉心的硃砂痣肯定道:「你是楚傾塵!!!」
楚傾塵漂亮的眼睛彎成了狐狸眼,「恭喜王爺答對了。」
六年前那晚的記憶全都浮現在軒轅噬腦中,那長相醜陋心地歹毒的女人纏着他不放,還蓄意加害楚柔微,為救楚柔微,他答應這門婚事。
婚禮當晚那女人卻一反常態,全程都是抗拒的態度,他本以為她是欲拒還迎,殊不知很快楚傾塵便徹底消失在了京城。
他派人去尋找過她的下落,無一人帶回她的消息。
她竟成了赫赫有名的鬼穀穀主!
不,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自己現在成了砧板上的魚肉,她成了那把刀。
銀色的刀鋒掠過,軒轅噬本能的輕顫。
「看見了嗎?你有多賤,嘴上說着不要,身體還是很誠實。」楚傾塵將他當年說過的話原封不動的還了回來。
「楚,傾,塵!」他咬牙切齒的看着她,恨不得將她剝皮拆骨。
楚傾塵從工具箱裡拿出較小的針,「不用那麼大聲,我耳朵沒聾。」
閃着幽冷光芒的針在軒轅噬眼前晃過,「還記得我說過什麼話嗎?」
雞毀蛋亡!
「來人!人都死到哪去了!」
軒轅噬在裡面呼喊了幾聲無人應答,肯定是被人攔住了。
「你這處心積慮的毒婦!究竟意欲何為?」
「我說了,我是大夫,大夫的天職是救人,現在我要給你處理傷口。」
「你,不知羞恥!不守婦道!厚顏無恥!鮮廉寡恥!」軒轅噬氣急敗壞。
「恕我直言,這幾個詞都一個意思。」
看着她拿針靠得越來越近,軒轅噬內心受到極大的衝擊。
「你住手!不!閉上你的狗眼!不許直視本王!」
楚傾塵抬起頭閉上了眼睛,「你確定要我閉着眼睛縫?我當然不介意,就是把你縫出個好歹來,你……」
「混賬女人!不要碰本王。」
楚傾塵不怒反笑,從前他是高貴的皎月,原主只能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被全京城的人嘲諷。
思及他對自己以及原主做的一切,楚傾塵伸出手在他臉上摸了一把。
「我就碰了,你要如何?這肌膚又干又髒,比起勾欄院裡的小倌可要差遠了。」
原本緊閉雙眼的男人驀地睜眼,「楚傾塵!你個不守婦道的女人。」
「不守婦道?」楚傾塵笑了,「王爺難道忘記了,多年前你就休了我,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我要如何與你何干?」
軒轅噬被她氣得胸膛起伏,剛剛才縫好的肺又要被氣炸了。
楚傾塵愉悅極了,繼續補刀:「經歷了其他男人才知道這大海的好,做一個海王更是逍遙自在,王爺將我視如敝屣,其他人則是待我如珠如寶。」
「就你那張臉?喜歡你的不是眼瞎就是腦子有問題。」軒轅噬一直對那夜的事情耿耿於懷,偏偏這六年沒有一天忘記那晚的感覺。
一想到有男人碰了這個醜女人,軒轅噬心裡像是醋罈子潑灑了一地,噬人的殺意在眼裡蔓延。
楚傾塵沒搭理他的人身攻擊,趁他不備,開始處理最後的傷口。
「住手!你這個輕浮的女人,停下來,別碰本王!拿開你的髒手!你再碰一下,本王砍了你的手!殺了你,本王一定要殺了你!來人,快來人!」
「叫吧,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楚傾塵笑得像個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