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

青盞像只猴左顧右盼,就差爬上屋前的棗子樹一窺究竟了。

「哥,我好像聽到爺很憤怒的聲音,真的不進去嗎?」

青靄冷靜沉穩,不是他不進,而是鬼穀神醫出了名的怪脾氣,她提前吩咐過不讓人進去,這會兒要是打破了她的規矩,人才救一半就被丟出鬼谷可怎麼辦?

「等着。」

這一等便到了日落時分,屋門終於打開,身穿手術服的楚傾塵戴着口罩出來。

「谷主,敢問我家主子他……」

「自己進去看吧。」

口罩也掩不住楚傾塵的愉悅,她憋屈了整整六年,終於今天玩夠本了。

青盞和青靄等人趕緊沖了進去,軒轅噬被推了出來,身上蓋着白布,從頭到腳。

一看到這個畫面,青盞等人都傻了眼睛,不敢相信神一樣的男人就這樣隕落了。

「不,不可能!主子不可能死的,我們已經找到了鬼穀神醫,她連死人都能救回來,一定可以救活主子的!」

「主子。」青靄伸出手想要確認,手只伸了一半便停了下來。

軒轅噬經歷了多少次九死一生,每次他都熬下來了,他怎麼可能死在這裡!

可白布蓋住的人就在面前,這個事實無容置疑。

青靄等人紛紛跪了下來,誰都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唯有青盞眼淚模糊的衝到軒轅噬面前,抱着他一頓痛哭,「王爺,你怎麼會死呢?你怎麼能死呢!你是電你是光你是我心中唯一的神話,你若是死了我也不想活了,青盞這就來陪你,免得你黃泉路上孤身一人。」

「噁心,放開本王!」

「爺!」青盞大喜過望,一把揭開白布,軒轅噬的臉色雖然憔悴,好在他還活着,青盞眼淚鼻涕糊了他一臉。

軒轅噬打量着屋子,身邊已經沒有楚傾塵。

那個該死的女人一邊縫針一邊刺激他,氣得他吐血昏迷,她竟還拿白布蒙着自己。

「主子,你沒事吧?身體可有不適?」青靄見軒轅噬醒來也是說不出的開心。

「那個女人呢?」

「你說谷主?她去休息了,鬼穀神醫果然名不虛傳,眼看着王爺只有一口氣,她硬是把王爺救了回來!」

「讓她過來見本王!」軒轅噬動了動手指,雖然身體能行動了,但全身疼痛無比,腳更是沒有半點力氣。

「王爺,你別動,小心身上的傷口,你可悠着點,這條命是好不容易撿回來的。」

軒轅噬一把揭開身上礙事的白布,赤身裸體的他出現在大家面前。

「王爺,你的身子!!!」青盞大驚失色。

軒轅噬低頭一看,自己的胸前被她用線歪歪扭扭的縫補了一個「犬」字。

犬?她罵自己是狗!

「大膽的女人!」軒轅噬氣得當場就要下床,被幾人硬生生的給按了回去。

青盞忍俊不禁,「咳咳,這是意外,一定是意外,這是什麼線?居然可以拿來縫補身體,果然是神醫!」

軒轅噬敢肯定,這絕不是意外,那女人分明是故意的!

犬字的那一點還有一個漂亮的蝴蝶結,這疤痕看久了還怪可愛的。

她將自己氣昏過去,她一定還做了什麼!

他的身體暫時無法大動作,軒轅噬紅着臉兇巴巴問道:「本王的……可還在?」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怎麼感覺不到好兄弟的存在了,那陰險毒辣的女人該不會趁自己睡着了……

那句「雞毀蛋亡」的話一直在腦中縈繞不散。

「王爺的什麼?」青盞大咧咧的問道。

「就是男人的尊嚴。」軒轅噬冷冷瞪了一眼這個蠢貨,就數他最蠢。

「男人的尊嚴?」

青靄似乎明白了,掀開遮住他重要部位的一塊碎布,「放心,王爺的尊嚴還在。」

青盞撓着頭,好端端的怎麼問這個問題,難不成是兩人在治傷的時候做了什麼?

那時候軒轅噬傷得只剩一口氣了,若還能和女人翻雲覆雨,那他家王爺真厲害。

「王爺,永遠的神!」青盞打心眼的崇拜。

軒轅噬差點又被他給氣暈過去,青靄則是聯繫到兩人的反應,王爺和神醫谷主究竟有什麼關係?

「王爺,你現在需要靜養,等一會兒神醫用完膳我再讓她給你看看傷口。」

聽到那個名字,就讓軒轅噬咬牙切齒。

「剁了她的手。」

「王爺,這……不太好吧,人家就靠手吃飯,是不是神醫哪裡冒犯你了,屬下代她向你賠罪,你多多擔待。」

軒轅噬冰冷的眼神落在青盞身上,「你和她什麼關係?你代她道歉?你看上她了?」

青盞立馬跪下,不知道軒轅噬為什麼發這麼大的火,他只得瘋狂搖頭,「王爺明鑑,屬下只是怕你的傷還沒有治好,要是剁了神醫的手,以後就沒人給你治療傷勢了。」

青靄也單膝跪下,「青盞別無他意,王爺應該最能明白他不過腦子的性子。」

「都起來吧。」軒轅噬冷哼一聲,等他身體好了,那死女人逃不了!

青靄瞪了青盞一眼,「還不服侍王爺更衣。」

「是。」

青盞不敢再胡言亂語,拿來乾淨的換洗衣物給軒轅噬換上。

當他看到軒轅噬的尊嚴上綁着一個蝴蝶結的時候,他是在沒忍住笑了出來。

「王爺,你的尊嚴……」

軒轅噬見到那粉色繃帶,楚傾塵的惡作劇,真是不知廉恥,一想到她這些年水性楊花去勾欄院找小倌,她對其他男人也是如此輕浮放蕩?

軒轅噬腦中才想到那個畫面,胸口便發悶酸楚,口中噴出一口鮮血,兩眼一黑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不好了!王爺又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