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滄瀾剛一醒來,就感覺嗓子火辣辣的疼,像是生吞了一塊火炭。

她掐着喉嚨睜開眼,瞬間便怔住了。

什麼情況?

她的身上穿着火紅的嫁衣,此時正靠在一個狹窄的花轎之中。

沒等她搞清楚狀況,就聽外面傳來了陣陣獰笑聲。

緊接着,簾門被掀開,門口出現了一張凶神惡煞的臉。

「呵!竟然醒了!醒了更好!大爺來好生陪你玩玩!」那人說着,便上手來抓她。

顧滄瀾沒有反抗,卻在她即將撞到男人懷裡的時候,順勢抽出了他腰間的匕首,反手便刺入了他的心口。

只是這身子略柔弱,力道掌握不好,那匕首捅偏了幾分,剛好卡在了男人的肋骨上。

「啊——」男人痛的厲聲嘶吼了起來,抬手便朝着顧滄瀾打了過去。

沒等他得手,顧滄瀾順勢抬腿,踢中了他的胯間,緊接着順勢抽出了匕首,就地打了個滾。

男人疼的瞬間白了臉色,如同一根木棍似的,直愣愣倒在了地上。

沒等他掙扎着爬起來,顧滄瀾便猛然出手,刺中了他的大腿。

「啊……」他叫的更慘,看向顧滄瀾的眼神,瞬間便蒙上了濃濃的恐懼之色。

此時,顧滄瀾猛然咳出了一口淤血,這才終於發出了一點聲音,啞着嗓子問道:「誰派你來的!」

雖然她尚且沒能完全搞清楚狀況,但眼前這情況,分明就是有人故意加害於她!

男人閉口不言,顧滄瀾卻是沒那麼多耐心,一刀又捅了他另外一條大腿。

「啊——我說!我說!是鎮遠王!鎮遠王派我來的!」男人急聲說道,「他說不想娶你為妃!便……便派我來毀了你的清白……」

鎮遠王?這又是什麼鬼?

這特麼乾的是人事嗎?不想娶她,不娶便是!

何必來毀了一個女子最為重要的清白!

殺人誅心啊!

此仇不報,她顧滄瀾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思及此,她視線調轉到了那男人身上,頓時嚇的男人一陣哆嗦。

他慘白着臉色,囁嚅道:「求……求求你放過我吧!」

「你想多了!」顧滄瀾說着,一刀便抹了他的脖子。

若這個人,當真是那個勞什子鎮遠王派來的,那麼他必然不會留着這人的性命。

甚至很有可能,這個時候,已經帶人準備過來抓現場了!

到時候,她這個「失了清白」的新娘,自然不可能再成為他的王妃!

他這個目的算是達成了!

出神間,手腕卻是一痛。

她下意識的垂眸望去,卻見她右手手腕上,不知何時竟然出現了一支鐲子。

手鐲看上去如同紅玉,此時正閃着幽幽的冷光。

這東西,怎麼看怎麼詭異!

顧滄瀾斂了斂眸,隨即便找來了一個大石塊,對着鐲子便砸了下去。

然而沒等石頭落下,便有一股子強勁的力道,將她給甩翻了出去。

鐲子上的光芒更盛,似是對她的無聲控訴。

幾乎同時,腦子裡忽然冒出來一大堆不屬於她的記憶。

顧滄瀾悶哼一聲,驟然抱住了腦袋,蜷縮了起了身子。

原來,這身子的主人也叫顧滄瀾,本是丞相府尊貴的千金大小姐。

只是這姑娘自幼喪母,她爹新娶的繼室又是個高段位綠茶。

硬生生把一個好端端的姑娘,培養成了嬌縱跋扈,胸無點墨的草包。

這些倒是算不得什麼,關鍵是,這位姑娘鍾情於京中赫赫有名的鎮遠王。

而這位鎮遠王偏偏還有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妻!

為了能夠嫁給他,她竟然在宮宴上,不惜毀壞了自己的名節,來設計了這位王爺。

到底是丞相的千金,皇上便順勢為他們賜了婚。

自此之後,原本很得皇上青睞,最有可能問鼎皇位的鎮遠王。

卻被奪去了兵權,給了個閒職,徹底淪落成了閒散的王爺!

接收到這些記憶之後,顧滄瀾不由深吸了一口涼氣。

也難怪這鎮遠王會用這等損招來對付她!

這原主,可真是自己把自己給作死的!

她若是鎮遠王,怕是早給她安排一千種死法了!

但如今,她既然已經接管了這個爛攤子,自然就不能任由事態惡化下去!

而當務之急,乃是先處理了這人的屍體。

不然等鎮遠王的人尋來,她百口莫辯!

思緒方動,手鐲卻是一熱。

下一刻,她手中竟然出現了一個瓷瓶。

瓶子上赫然寫着「化屍水」三個字!

顧滄瀾,「……」

這玩意兒,哪來的?

她覺得應該跟她手上那古古怪怪的鐲子有關,現下鐲子已經不再發光,看上去就是個普通的玉鐲。

她略一思索,便將這瓶水灑到了屍體上。

下一刻,那男人魁梧的屍體,竟然化作了一灘小小的血水,連一點骨頭渣都不剩了。

顧滄瀾,「……」

這手鐲,簡直是殺人越貨的神器!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草叢中,忽然傳來了一陣異動。

有人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