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門緩緩打開。
柳青青踏着小步往下面走,走着走着眉頭都皺緊了,用手帕捂着鼻子,「怎麼這麼臭。」
「回柳妃娘娘,這地牢常年以來都是關押一些不聽話的下人,長久以來都沒有打掃過。那不前幾日才死了人。」
「柳妃娘娘,這裡污穢,別髒了你的鞋。要不咱們還是上去吧。」看守的侍衛說道。
柳青青漂亮的小臉上忍不住划過一抹譏諷。
可說的話仍舊嬌柔:「你先上去吧,我想跟姐姐寒暄幾句。」
「那……行吧,柳妃娘娘有什麼事你儘管知會小的一聲。」
柳青青點了點頭,她朝着風一夏待的地牢走近,一靠近就一臉嫌棄:「哎呀,姐姐,你怎麼被關在這種地方。」
「你說王爺怎麼這麼狠心啊,對你如此狠。」
「我要是落得這麼個下場,我只怕想死的心都有了。王爺也真是的,不看你是鳳將軍的千金的份上,也得估計一下你是皇上御賜的王妃,怎麼對你就這麼狠心呢。」
風一夏挑着眉,冷眼看着她的嬌柔造作。
「呵,你倒是看的通透。可惜我不是你,沒你這麼想不開。」風一夏根本不受她挑釁。
柳青青臉色頓了頓,她朝着一旁的隨身丫鬟說道:「這裡這麼黑,姐姐怎麼看得見我為姐姐備的飯菜?還不快去把燈給點了。」
燈點亮。
風一夏這才看到,這柳青青,也是精心打扮過來的。
只見她頭髮梳的極其精緻,耳上戴着的是明亮璀璨的夜明珠耳環。
穿的也是粉色的錦衣,一雙精緻的靴子,一看就是上好的材料。
真是從頭到腳都透着雍容華貴。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正妃。
柳青青得意的抬着頭,像一隻驕傲的雞公一般,生怕別人不知道她這穿的多好。
柳青青看向風一夏媚笑連連說道:「姐姐,我可是真心疼你呢。你說你好好的做什麼不好,非要對四王爺下手,四王爺怎麼說都是皇親國戚,他要是死了,別說你是皇上御賜,只怕你整個風家都難逃一死啊。」
「別說我這做妹妹的不懂事,這不,妹妹給你備了一些臨別酒。你吃一頓少一頓。可別到死,還是個餓死鬼。」
柳青青吩咐她的丫鬟們把東西擺出來。
只見一個丫鬟拎着一個很重的桶子,然後費力的放在風一夏面前。
蓋子一打開,鑽心難聞的餿水味冒了出來。
這哪裡是吃食,這簡直就是餿水,給豬狗豬狗都不會看一眼。
她竟然要給風一夏吃。
風一夏眼神淡漠,她抬眸看向那矯揉造作的女人,冷笑一聲:「都說,小人得志。如今我算是見識了。」
柳青青臉色有些不太好,她穩了穩神說道:「姐姐,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妹妹這麼關心你,你竟然這麼想我。」
「你有沒有下頓都不知道,妹妹看你可憐,這才來送你一程,讓你做個飽鬼。哦,忘了說了,這是王爺心疼我,特意讓人給我開的小灶。」
「不過姐姐你也知道,我那小灶是王爺特意給我開的,我自然是要等王爺來了才一起吃。至於這些,都是我那小灶剩下不要的,裡面可什麼都有呢。」
柳青青得意的不行。
恨不得拿個喇叭到處說,讓大家看看王爺有多寵她。
當然,她最想看到的就是這被皇上御賜的正王妃,那妒忌猙獰的臉。
可惜……
她眼睛都盯酸了,也沒有從風一夏臉上讀到一絲一毫的羨慕之意。
非但沒有,甚至還有點嗤之以鼻。
「我本以為那狗男人能對你多好,就這?」
風一夏掃了一眼餿水桶,輕嘖了一聲,她好整以暇的看向柳青青說道:「也是,畢竟,你們也還沒同房。倒也正常。」
風一夏故意戳中柳青青痛點。
果不其然。柳青青臉立馬變得青一陣紫一陣的了。
那日風一夏大鬧婚禮現場,隨後洞房的時候,寒王親口跟她說,他們沒法同房。
這讓柳青青心中一直有個結。
柳青青死死地咬着下唇,眼中布滿了恨意。
她跟了王爺這麼多年,一直以來,都是靠自己的溫柔去打動王爺。
偏偏她身世不如這風一夏,這才導致風一夏入門三年,她才能再進門。
可現在,只要這風一夏死了,日後,她便是正王妃了。
柳青青眼中布滿了毒辣,一把撈起餿水裡的餿水,就要朝着風一夏強硬逼餵:
「姐姐,你可不要辜負我的一片好心啊。」
「給我吃下去!」
「給我按住她,讓她吃下去!」
柳青青厭惡的盯着風一夏,然而風一夏怎麼是任憑她擺布的人。
早在景玄寒幾次三番對她動手的時候,她就學聰明了,留了一根銀針傍身。
見他們圍了過來,用強的,風一夏二話不說,朝着他們就是狠狠地扎了上去。
「啊,好痛。」
「這丑妃身上藏着針,痛死我了。」
丫鬟們個個被扎的嗷嗷大叫。
柳青青也不例外她手背被風一夏狠狠地扎了一針不說,風一夏拎起餿水桶直接朝着她倒下去。
這鑽心難聞的氣味,瞬間瀰漫在了柳青青全身。
頭上還掛着一個爛菜葉子。
柳青青整個人都要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