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病症我確實在鄉下有聽聞過,鄉下燒的炭都不好,因此常有莫名其妙吸了煙霧中毒去世的。」
他連忙跪下,感激不盡的磕頭,」奴才多謝夫人救命之恩!」
看着這一幕,蕭薄擎臉色有些難看,鄉下的炭不好,那府里的……
白晚蓮這時臉色已經慘白了,這不過是個突發事件,怎麼和炭火牽扯到一起了?
該不會接下來要查什麼炭吧?
福伯知道消息也趕了過來,將寡一渾身上下檢查了個遍,也感激的和白司凰道謝,「多謝夫人,要是這小子出事,我真不知該如何跟他死去的娘交代啊!」
「福伯客氣了。」
白司凰莞爾一笑。
這時,福伯又奇怪的嘀咕了一句,「將軍,府上怎會出現那麼劣質的炭呢?」
白司凰意有所指,「自然是誰管家問誰了。」
寡一瞬間反應過來,他氣憤的控訴,「將軍,奴才跟了您多年了,也沒求您過什麼。這次奴才差點命都沒了,求您為奴才做主!」
「你有話就說,本將軍自是會為你做主。」
蕭薄擎堅定道,這是他的心腹,他不會置之不理。
「那奴才斗膽問蓮姬一句,這堪比鄉下用的黑炭,為何會在奴才領的炭里,奴才的記錄上可是清楚的寫了銀炭二字。」
聞言,蕭薄擎不得不多想,厲聲質問白晚蓮,「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事關寡一的性命,他必須查清。
眾人的視線瞬間集中在白晚蓮身上。
「這……這或許是手下人發混了吧。」
「將軍,您要相信妾身啊,妾身都是按等級發放的,卻無徇私。」
白晚蓮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支支吾吾解釋半天,乾脆又發起了柔弱攻勢。
蕭薄擎見狀,神色緩和了一些,「既是疏忽,那便小懲大誡吧……」
他想要就此解決此事,白司凰怎麼能罷休?
「將軍別急啊,到底是一次弄混,還是大家都混了還不清楚呢。」
說完,她看向下人們,「你們說說,領的都是什麼炭?別怕,將軍今天會為你們做主的。」
下人們一直受蓮姬的苛待慣了,雖有怨氣,但卻敢怒不敢言。
「現在可是將軍給大家做主,如果你們不說,下次中毒的就是你們!」
這時,白晚蓮又如往常那般,瘋狂的使眼神示意,直接成了壓垮眾人的最後一根稻草。
有將軍在,他們才不怕這個虛偽的女人了。
於是紛紛控訴起來。
「將軍,奴才那邊都是這種破黑炭多,說好了都是木炭的。」
「就是,燒起來嗆死人了,還得開個窗戶,那冷的和沒燒一樣。」
「奴才們都不知道怎麼活了!」
一個個哭訴宛如利刃,扎在白晚蓮身上,讓她驚恐的頭都不敢抬,更不敢看蕭薄擎的神色。
白司凰看了眼眾人,假裝抹了抹淚,「將軍,妾身院子沒有炭用也就算了,可下人們整日辛苦勞作,不能沒有炭火啊!求將軍給他們一個交代。」
話音落下,眾人紛紛投去感激的眼神。
他們沒想到夫人和以前大不相同就算了,竟還替他們求情。
此時,蕭薄擎臉色格外難看。
他一直都以為白晚蓮管家和睦的很,下人過的也好,如今他的臉都疼!
但他內心不信是蓮兒的過錯, 冷聲問道,「蓮兒,你如何解釋?」
他壓着火氣問道,這一句給了白晚蓮希望,她腦子一轉,柔柔道,」將軍,這採買之事都是香杏負責的,妾身實在不知。」
她暗示香杏,讓她趕緊出來頂罪。
周圍人內心一片唏噓,誰看不出來,罪魁禍首就是白晚蓮。
渾身凍得還在發僵的香杏內心比身上還冷,她咬牙,瑟瑟的跪下,「將軍,是奴婢有罪,奴婢偷了銀子,然後買了劣質的炭混淆進去,想着不會被發現……」
「奴婢甘願受罰!」
「這蓮兒妹妹的丫鬟,一個兩個都不老實呢,莫不是上樑不正下樑歪?」白司凰幽幽的諷刺道。
白晚蓮氣的掌心都掐出了血,這一次,算她栽了!
「姐姐責罵的對,是妾身管教不嚴,妾身也甘願領罪。」她虛弱的行禮,看起來讓人憐愛。
蕭薄擎不傻,知道這件事定和蓮兒有關,但他不覺得她是壞心。
她缺銀子可以告訴他,不該行如此手段。
一時間,白晚蓮那純白無瑕的形象,在蕭薄擎心中多了些陰影。
「蓮兒管教不利,扣三月例銀,重新採買炭火,給各處發去。」
「香杏私扣例銀引發大禍,打五十板子。」
「此事就到此為止吧。」
蕭薄擎這處置落下,眾譁然,這將軍偏袒的也太明顯了!
他們都求助似的看向夫人。
白司凰也滿眼無奈,「將軍權力最大,將軍說什麼就是什麼。」
下人們雖有怨言,但都怒不可言。
白晚蓮卻幽怨的很,重新買炭,那豈不是又要一大筆銀子?
都怪白司凰那個賤人,要不是她,她何至於在將軍面前丟了人,又要丟銀子!
寡一有點生氣,直直轉過了頭,乾脆不理會蕭薄擎。
看着他這副模樣,蕭薄擎心中為難,兩邊都是肉,他也只能如此處置。
他沒有多想,想趕緊了結此事,「好了,都散了吧。」
「等等,我還有事兒,要想問問蓮兒妹妹。」
「方才我與你商量的事,你可做得了主?」
白晚蓮在白司凰的話語下,再一次享受到了群眾矚目的效果。
白晚蓮臉色一僵,還沒說什麼,蕭薄擎先發問了。
「你和蓮兒商量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