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麗花苑內,一幢獨立式公寓樓中,一個約莫在五十多歲的中年人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着報紙,似乎是看不清報紙上的字體,下意識伸手扶了扶鏡框。

「冷先生,小區保安來電話說一個叫做張狂的年輕人找您。」就在這個時候,家中傭人的聲音卻是自前門傳來。

「張狂?咳咳咳……不認識!」思索記憶良久,冷宏斌不禁衝着門口的傭人搖了搖頭、

「冷先生!」傭人的聲音再度傳來。

「又怎麼了?」聞聲,冷宏斌不由皺起了眉頭。

自從病情加重之後,冷宏斌自知時日無多,便放下了手頭所有工作,全都交由愛女打理,自己在家安心靜養。

累了這麼多年,難得享受人生這最後的清靜時光,所以不喜歡被人打擾。

「那個年輕人說是一個姓林的老先生派他來找您的。」

「姓林……老先生……」思索着記憶,冷宏斌的神色也由起初的疑惑逐漸變得欣喜起來。

「快請他進來……不!扶我出去,咳咳咳……我得親自去接!」顫顫巍巍着站起身子,冷宏斌就要往門口去,卻被傭人劉媽連忙攔下。

「冷先生,您身體不好,小姐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一定照看好您,還是讓我去接吧!」對於冷宏斌的身體狀況,劉媽可以說比冷宏斌的女兒還了解,已經是日暮西山,哪裡還敢讓他出去操勞。

「咳咳……麻煩劉媽你了……」搖了搖頭,冷宏斌也是重新靠躺回沙發上。

真是連老天爺都不想讓他離開這個世界!

沒想到在人生的最後時光,竟然還能遇到林神醫的後人!

冷宏斌並不是一個怕死的人,相反,曾經入伍參軍的他,對於生死看的十分淡薄,只是一想到自己那個女兒還沒有找到人生歸屬,他就放心不下,能堅持到現在,全憑這一牽掛強撐着,否則的話早就去見那些個老戰友了。

「張先生,張小姐請進!」隨着劉媽的聲音響起,冷宏斌便看到一對年輕男女走了進來。

男的濃眉薄唇,一雙黑色的眼睛十分惹眼,女孩容顏素雅,同樣有一雙黑色的大眼睛,只是其中閃爍着幾分怯生的神色。

「你就是冷宏斌?」看見靠坐在沙發上,戴着眼鏡的中年人,張狂不禁問道。

「咳咳……正是在下,敢問林老先生是小兄弟什麼人?」坐正了身子,伸手作邀,示意二人坐下,按捺着心中的激動,冷宏斌忍不住問道。

「他是我師傅,說讓我來這裡找你!」其實張狂也不知道老頭子讓他來找冷宏斌究竟是為什麼,不過他現在無家可歸,還帶着妹妹張靈,若是他一個人還好,徑直先去找王威報仇,但還有一個妹妹,他不得不妥善安置。

聽到張狂這話,冷宏斌整個人的神色都變得激動起來,「咳咳咳……是林老先生讓您來找我的?」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冷宏斌不禁再次確認。

「嗯?心肺受創,氣血淤積,你是不是曾經差點溺水身亡?」

聞言,冷宏斌欣喜不已,正欲說話卻又被張狂打斷。

「你不要說話,也儘量減少活動,否則的話會引起傷勢惡化!」說話間張狂也是走上前來,示意冷宏斌把手伸出來。

見狀,冷宏斌不敢耽擱,連忙把自己的手腕伸到了張狂面前,璇既便一臉緊張地盯着他。

旁邊的張靈雖然一直沒有說話,但卻把一切都聽在耳中看在眼裡,當聽到張狂剛才那番話,又看到他替冷宏斌把脈,眼神瞬間就變得驚惑不已。

在她的印象中,自己的哥哥高中畢業便闖蕩社會,不說不學無術,但沒有一技之長倒是真的,怎麼做了三年牢突然就會醫術了?

而且之前在公墓時,一拳就能把石砌的地面砸的龜裂開來,這怎麼看也不像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

就在張靈疑惑之際,張狂也開口了,「你這陳年舊疾幾年前應該被人救治過,否則的話早就心肺衰竭而死了,救你的人也是個現世名醫,不過你肯定沒有聽那位的囑咐安心靜養,反而是日夜操勞,導致舊疾復發!」

聽着張狂這番話,冷宏斌簡直是震驚的無以復加,因為張狂所言竟與他的遭遇分毫不差,就好似是親眼所見一般。

「還望小兄弟能救我一命!」就好似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冷宏斌忍不住抓着張狂的手,神色激動地祈求道。

而這個時候張狂也明白了師傅讓他來找冷宏斌的來意,如果所料不差,當年救他的那位神醫,就是自己的師傅無疑了。

「病入膏肓……難難難!」一連道了三個難字,張狂忍不住搖頭。

難怪師傅要他來找冷宏斌,他這病患已非現在的醫學可醫,除非師傅親自出手,否則的話幾乎是不治之症。

「誒……悔當初未聽林老先生叮囑……咳咳咳……」一聲長嘆,一屁股癱坐在沙發上,冷宏斌是不住搖頭,璇既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喘。

「你也別着急,不過才入膏肓而已,還有得治!」頓了頓,張狂又道。

其實剛才只不過是張狂故意賣個關子,畢竟他還指望着冷宏斌替他妥善安置張靈呢!

「您的意思是有辦法救我?」聽到張狂這話,冷宏斌的心中又燃起了幾分希望,激動地追問道。

「問題不大!」搖了搖頭,張狂再度開口。

其實以老頭子傳授他的東西,治好冷宏斌這陳年舊疾絕非難事,只是他這三年畢竟只是紙上談兵,還未曾真箇兒給人瞧過病,所以也不敢把話說的太滿。

「還望小兄弟不吝出手救我性命!有什麼要求,您儘管提就是!」言至於此,若不是身體狀況不允許,冷宏斌就差給張狂跪下了。

「冷先生,您可別被他給騙了,連那些專家教授都沒有辦法的事情,他一個黃毛小子就能治好你的病?」把茶水遞到冷宏斌嘴邊,劉媽也是一臉警惕地盯着張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