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漪安靜的坐在車上,困意襲來。乾脆合眼,閉目養神。
一旁開車的北離墨,像是想起了什麼,伸手從儲物盒裡面拽出一包東西,直接往雲漪的方向一丟。
啪——
突然,異物砸在她的腿上。
雲漪像是受驚的小鹿一樣睜開了眼睛,腿上赫然是一袋藥。
與此同時,北離墨冰冷的聲音響起,「你的藥。外敷和內用的都有。」
雲漪輕聲說了句謝謝,打開口袋查看着,
上面都是一些她不怎麼看得懂的藥名,但是功效無二,基本上都是活血祛瘀。
北離墨把着方向盤,目光卻不自覺的落在雲漪身上,「你很累?」
猛然的提問讓雲漪有些反應不及,下意識的點頭,然後又立馬搖頭,「沒有。」
「如果我看的沒錯的話,你剛剛是睡着了。」
語氣無比的篤定,讓雲漪無法否認。
於是只好點頭,「是有點疲憊,所以就合上眼睛養養神。」
她沒有說謊,她從小睡覺就認床,如果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根本就睡不着。
北離墨倒是也沒有過多的追究,「困了就睡,到地方了,我叫你。」
「嗯。」
雲漪把手中的一大包藥收進自己隨身攜帶的包里,然後閉上了眼睛。
渾渾沌沌之間,她進入了半夢半醒的狀態。
恍惚之間,居然看到了北離墨的臉。
眼眸如墨,眼底似乎含着化不開的陰霾,陰冷的可怕。
北離墨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渾身散發着肅殺的寒氣。
雲漪嚇得發抖,輕聲的喚着他的名字,「北總……」
然而北離墨卻並沒有給她好臉色,雙手粗暴的禁錮住她的手腕,傾身壓了上來。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雲漪的腦袋一片空白,她這才發現,北離墨剛剛竟然是撐在她的身體上方!
曖昧的燈光,昏暗的房間。
這個地方!這是北離墨的臥房!
這個男人要對她幹什麼?
男人指尖輕輕一挑,她的衣扣應聲而開!
白皙的肩膀暴露在空氣中,雲漪感覺胸前一冷,衣服瞬間就被挎了下來。
「你幹什麼?」
北離墨默不作聲,眼神已經變得赤紅,像是一頭髮情的猛獸。
他悶聲吻了上來,野獸一般粗暴的在她的唇上廝磨啃噬,手掌撩開她的衣服下擺,輕車熟路的探了進去。
帶着薄繭的粗糲觸感,讓她渾身一個顫慄,神經緊張,身體迅速緊繃起來。
「不要!」
北離墨置若罔聞,像是一方巨石一樣壓在她的身體上,雲漪動彈不得,但是他能清晰的感覺到男人在她的身體上動作!
那種無聲的恐懼席捲而來,雲漪被包圍其中。她顫抖着,掙扎着,但是無濟於事。
耳膜一片轟鳴,恍惚之間,她似乎又看到了冷夜爵的臉。
冷夜爵撕去了溫文儒雅的偽裝,雙眼冒着怒火,指着她的鼻尖,毫不留情的罵道,「雲漪!你這個蕩婦!你就那麼喜歡他!那麼迫不及待的讓他上你?」
「我沒有……」雲漪使勁地搖着頭,頭上已經沁出了豆大的汗珠,「冷夜爵,你相信我,我沒有……」
時至今日,雲漪心底仍然對冷夜爵存有僥倖,畢竟冷夜爵陪她經歷那麼多,陪她走過如此艱難的歲月,就算他在背後算計她,背叛她,她沒有辦法說放手就放手。
正在開車的北離墨,目光不自覺的瞥向了旁邊熟睡着的女人。
雲漪閉着眼睛,長長的睫毛垂下來,像是一排細密的灌木叢。她的眉心微皺,額頭上面密布了一片細密的汗珠。似乎在做噩夢,身體緊繃。
北離墨想叫醒她,剛剛伸手。
雲漪十分驚懼的大叫起來,「冷夜爵……冷夜爵……」
男人的手伸在半空中,突然僵住。怒火從他的心底燃起。
冷夜爵!又是冷夜爵!那個男人究竟有什麼好的?冷夜爵都已經明目張胆的背叛他了,她居然還對他念念不忘!
吱——
所有的怒氣化作臨門一腳,北離墨憤恨的把剎車踩到了底。
雲漪不受控制的前傾,又被安全帶給擋了回來。巨大的衝擊,迫使雲漪猛然睜開了眼睛。
「下車。」北離墨怒氣沖沖的打開車門下車,渾身縈繞着肅殺的寒氣。
和她在夢中夢到的男人無異,雲漪不由得一個激靈。
環顧了四周,林立的寫字樓,三三兩兩的人群。
這根本就不是北離墨家的別墅!
雲漪瞬間緊張起來,寒毛直豎,「北先生,你這是要帶我去哪?」
那個夢又重新在她的腦海中迴蕩,雲漪抬頭,豪庭酒店的招牌好死不死的映入她的眼睛裡面。
難道……
「磨磨蹭蹭的幹什麼?還不快下來!」
北離墨站在車外面,一米八幾的的高海拔擋住了不少的陽光,恰好他又站在逆光的位置,雲漪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能從他的氣場能夠感覺到他的不悅的情緒。
半推半就的下了車,心裡還是有些打鼓,「這是哪?」
「商場。」
雲漪仍然巋然不動,一臉疑惑,「你帶我來商場幹什麼?
「買衣服。」
雲漪簡直受寵若驚,「北先生,你為什麼要給我買衣服?咱們不是要回家去看辰希嗎?」
北離墨居高臨下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你覺得你這狼狽不堪的一身合適?我不想讓你身上的細菌沾染辰希。」
字裡行間滿滿都是嫌棄。
雲漪一下子沉默了,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
素白色的半袖裙已經被她穿的看不出原來的顏色,渾身灰塵撲撲,甚至還沾染着血跡,確實不怎麼適合和小孩子接觸。
確實是她考慮欠妥了。
兩人來到店裡,目光同時落到了店中央一件白色的連衣紗裙上。
不算很誇張的設計,蕾絲花紋的半袖連衣裙,領口做了暗扣的設計,素淨而不失大方。
雲漪身材曼妙,天生的衣架子,換好衣服出來。
店裡面的人包括北離墨都不由得一怔,
這件衣服簡直就是為她量身設計,她的皮膚本來就白,這件素白的衣服更是襯得她氣質出塵,膚若凝脂。
「好看嗎?」雲漪徵求着北離墨的意見,她覺得一件衣服能蔽體就行,沒那麼多講究。
海藻般的黑髮隨意垂下,黑髮白裙,青澀無比,像極了五年前他剛剛見她的樣子。
「怎麼了不好看嗎?不好看的話我就換下來。」雲漪有些忐忑。
「只不過是一件衣服而已,比你剛剛狼狽的樣子好就行。」
北離墨為自己剛剛的失神懊惱不已,惡劣的用冷酷來掩飾。
雲漪砸了砸嘴,北離墨說的沒錯,只不過為什麼她心裡那麼不舒服?
同時,北離墨已經付完了錢,帶着雲漪重新出去坐上車。
雲漪想找包,把衣服錢還給北離墨。
一摸口袋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沒帶錢包,悻悻道,「衣服錢算我給你借的,我回去還你。」
北離墨的臉頓時降滿冰霜,「這麼着急想跟我算清楚?你欠我的遠不止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