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兩道橫槓就如同是晴天霹靂,卻又那麼真實地擺在自己的面前,都容不得自己逃脫。
這個孩子,來的真不是時候。剛才的睡意全無,仿佛陷入了一場漫長的心裡搏鬥之中。梅瑰心裡當然是跟明鏡一樣,只是當兩個生命重疊在一塊的時候,她或許在感嘆生命的奇妙。然而,現實卻告訴她,孩子的父親是害過自己的男人,無論如何,都不回留下關於他的任何痕跡。
兩天後,梅瑰請了假。一個人來到醫院,和醫生說話的時候顯得相當平靜,她的眉宇中透露出一絲悲涼。
難以說清楚現在的心情,梅瑰在大廳里辦理好收費後,直接來到醫院三樓的婦產科。梅瑰換上病服的時候,心裡卻開始忐忑起來。儘管醫生告訴她,這個手術不會疼,保持術後的乾淨,小月子要坐好,要不然留下病根子。
這些話還留在耳邊,梅瑰點點頭,從更衣室里出來,站在手術室的門口。
護士來到她的身邊,輕聲說道:「進去吧。」
梅瑰一愣,感覺自己置身於冰窖一般,她仿佛希望有一個人能牽起他的手,能夠給她力量。
淚水強忍在眼眶裡,梅瑰心裡說不上來的滋味,不管是工作還是生活,她已經是徹底地失敗。
躺在床上的那一瞬間,她感覺頭頂地燈光刺痛了皮膚。
「麻藥已經打了,很快起效。」醫生站在不遠處,冷冰冰地說着。
梅瑰將兩腳分開,一滴眼淚從臉龐滑過,低落到藍色的床單上。她第一次一個人做手術,接下來,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回家。仿佛聽到器械碰撞的聲音,一下下傳遞到自己的心底,讓她害怕不已。
「開始了。」小護士走過來,說道。
梅瑰點點頭。
就在醫生把剪刀深向梅瑰身體的時候,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力氣非常的大。一時間,竟然嚇到了在場的所有人。
「你去看看怎麼回事?」醫生低頭對着護士說道。
梅瑰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去張望是誰闖了進來,她只感覺兩眼在模糊之前,看到了一個令人熟悉的身影。
是個男人,他在自己的耳邊叫着自己的名字。
「梅瑰,醒醒。」
醫生連忙走過來,面色凝重:「先生,我們在手術,您是病人的誰?」
夏志笙雙手扶住梅瑰的肩膀,眼睛裡充滿的怒氣,可是梅瑰已經漸漸陷入昏迷,就算是他的力氣再大,面前的女人什麼也感覺不到。
「我是她丈夫。」夏志笙鬆開雙手,用身體擋住所有人。
「丈夫?」醫生驚訝。
此時的夏志笙態度堅決,可臉上卻不帶一絲明顯的神色,只是將梅瑰從病床上抱起,走到手術室的門口。
「回家了。」夏志笙在梅瑰的耳邊輕聲地道了一句,留下錯愕的醫護人員。
夏志笙把梅瑰的一直抱出醫院,不遠處又一輛私家車等着兩人。梅瑰昏睡在夏志笙的懷裡,乖得出奇,也只有這個時候,她才願意倚靠他,願意完全將自己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