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會吧?」
顧嬤嬤被嚇了一跳,怔怔的看着老夫人,卻見她半點沒有開玩笑的痕跡,臉色越發難看了起來,「老夫人?若是真的懷孕了那可怎麼辦?表小姐可和大少爺還有婚約呢,這萬一……」
「慌什麼?」老夫人皺眉,「婚約不急着退不過是不想讓傅家那邊有什麼不該有的念頭,孫子裡那可是我最滿意的一個,我自然要為他選個頂好的媳婦才是。」
「至於染姐兒,我自然是疼她的,以後幫她再找個好婚事就是了,我還能虧待了她不成,不過她到底年紀小,蕭家留下的那些財產,我這個外祖母不得幫上一幫嗎?萬一急急的把她另嫁出去,財產被有心人盯上,我可沒臉見我那苦命的女兒。」
說完時,眼裡帶着算計,眉眼間不見半點悲痛。
「那這麼說的話,事倒是好辦了。」
顧嬤嬤開口冒出來這麼一句,老夫人沉吟不語,突然問道:「說說的你想法?」
顧嬤嬤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開口:「奴婢只是隨口一說,老夫人聽了可別生氣。」
「行了,這麼多年了,你說就是了,我還能把你怎麼着不成嗎?」老夫人皺眉道。
顧嬤嬤這才低了聲音,小聲說道:「表小姐年紀小,若是真的有了身孕,難免會害怕,若是這個時候身邊有個親近的人幫襯着,表小姐是個懂得感恩的。」
言外之意,乾脆利用身孕之事拿捏住蕭子染。
老夫人沉眸,沒有接話,房裡陷入安靜,顧嬤嬤不急不緩的慢悠悠的給老夫人扇着扇子,餘光卻不時地注意着老夫人的表情。
許久,老夫人點點頭,「染姐兒年紀小,你平日裡多注意着點那邊。」
聞言,顧嬤嬤就知道老夫人答應了,連忙點頭應下。
「好了,人還在外面等着呢,你去囑咐幾句,別讓她壞了大事。」說完,老夫人不再多言,揮揮手,「你先去吧,有事回來稟我就成了。」
「哎。」
顧嬤嬤應了一聲,見顧老夫人一臉鄭重,不敢耽擱,連忙轉身就往外走。
司琴一直站在門口,見顧嬤嬤一出來連忙迎上來,「乾娘,怎麼樣了?」
「自然是誇你了。」顧嬤嬤笑了笑,手指顛了顛司琴的額頭,「你皮緊着點,別壞了老夫人的事,有老夫人在,府里誰也越不過你去。」
「這事你辦的不錯,以後你留在表小姐面前,要時時看顧着表小姐,再有什麼風吹草動的事,你定要第一時間過來稟給老夫人。」
「乾娘放心,我心裡知曉的。」
見司琴應下,顧嬤嬤點點頭,朝她招招手,壓低了聲音道:「你過來,我說給你聽。」
小聲低語幾句,司琴看了眼顧嬤嬤,點點頭,就轉身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司琴命小廝找了前幾日給蕭子染醫治的葉大夫,見到人,沒急着領他去看蕭子染,警惕的看了眼四周,拉着葉大夫去了隔壁的空屋子。
「葉大夫,表小姐身子不好,受不得刺激,老夫人特意讓奴婢來囑咐葉大夫一聲,一會兒不管小姐身子哪裡不舒服,您都不必和小姐說實話,只說是風寒未愈就成。」
說着,手裡拿出一個錢袋子,在手裡顛了顛,緊接着來開口子,露出裡面的銀子。
葉大夫原本還在猶豫着,可司琴出手闊綽,直接一出手就是幾十兩銀子。
葉大夫見了這意外的橫財,眼睛都直了,忙答應下來。
早就出去迎大夫了,可此時外面卻靜悄悄的,蕭子染躺在床上,心裡正疑惑着,司琴才姍姍來遲,帶着前幾日來給她醫治的葉大夫。
葉大夫收了司琴的錢,對待蕭子染更加認真了起來:「還請蕭小姐伸出手,讓在下把脈。」
蕭子染依言伸出了手,葉大夫握着她的手把了會脈,眼神中掠過一絲震驚之色,不過這一絲震驚被他掩飾的很好。
「我們表小姐怎麼樣?」司琴忍不住問道,見葉大夫面無表情,她心裡隱隱升出一抹猜測。
雖然她認了顧嬤嬤做乾娘,這兩年跑前跑後的伺候她,這才拉近了兩人的關係,可說到底不是親的,顧嬤嬤從來都防着她一手。
就像這次,只吩咐了她要如何做,卻半點不提這裡面的隱情,司琴自然是不甘心的。
「姑娘請放心,蕭小姐並不大礙,只是傷寒未愈,用不了幾日就大好了,不過期間還是要注意身體的,不要四處走動、劇烈活動。」葉大夫按照司琴囑咐她的話答完,遲疑了下又添了兩句。
只見蕭子染原本擔憂的小臉漸漸露出了笑容,鬆了口氣的樣子:「我還擔心是什麼大病,風寒的話,不要緊的,葉大夫我看就不用開藥了吧?」
葉大夫有些猶豫,雖然蕭子染並不是真的患了風寒,吃了藥也沒什麼用處,萬一有副作用更是得不償失,可是如果不開藥,就顯得自己很不敬業。
就在這時,一旁的司琴突然開口了:「這次還要麻煩葉大夫了,您可別聽我們表小姐的,我們表小姐這是怕苦不愛吃藥呢。」
「不過這個不急,這藥方葉大夫您慢慢開就是了,晚點我們府上去取也是可以的,只要吃了對我們表小姐的身子有效果就成。」
葉大夫聽了司琴的話,遲疑了下,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將兩人的小動作看在眼裡,蕭子染微微皺眉,心裡咯噔一下。
總不會這個葉大夫說的都是騙她的吧?
若是她真的懷孕了,大夫會看不出來嗎?此時沒說出來,是她真的沒懷孕,還是他看出去來了,卻沒辦法說出來。
那麼,顧老夫人那邊……
司琴留了蕭子染在房中休息,就帶着葉大夫去了榮樂堂。
「老夫人,葉大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