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段祺也走上前去,扶住了聶父,看着他耐心道:「好了,已經沒事了,好好照顧孩子吧,有什麼事情陳姑娘會幫你們的。」
直到現在,聶父還有聶母才對陳青相完全的沒有了牴觸的心裡,看着她剛才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口,第一個衝出去救孩子的樣子,聶父還有聶母真的是心中感激不盡。
只見夫婦二人直接撲通的一聲,跪在了陳青相的面前,低頭感激的抽泣道:「陳姑娘,以前是我們不對,剛才你還那麼的拼盡全力救孩子,謝謝你!謝謝你!」說着,夫婦二人救淚流滿臉了。
對於夫婦二人直接跪在了地上面對自己,陳青相完全沒有料到,反而有些措手不及,急忙將二人攙扶了起來,剛才那麼的跑,以至於臉色還是有些蒼白。本來白皙的臉上再配上烏黑秀髮更加楚楚動人。
「這都是我該做的,村子裡面懂醫術的人不多,我要是再不出手相助的話,整個村子都會跟着遭殃的。」陳青相一邊說着,一邊將頭髮重新的用簪子挽了起來。那聶母老氣的布衣穿在她身上,卻也難以掩蓋陳青相特有的氣質。看起來大氣溫和。
「既然孩子都沒事了,你們就按照我說的去做,過兩日我再來看孩子,藥材現在不夠,我還要去山中找一些回來。」陳青相說罷,對夫婦倆點了點頭後,轉身牽着陳寶貝離開了。
緊跟着,段祺也追上了陳青相的腳步,想着剛才陳青相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口,跑出去救孩子,頭髮傾瀉下來的樣子,更讓他對她刮目相看。
「你傷口沒事吧?」段祺走在陳青相身邊,轉頭看了她一眼,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不免擔心到。
牽着孩子的陳青相抬頭莞爾一笑,笑不露齒,輕聲道:「沒事,一點小傷而已。」
聽到她說,他才有些安心,半晌有道:「採藥的話過兩日吧,你背上的傷口還沒有好,再碰到的話就不好了。」段祺擔心她背後的傷口,看着她的眸子認真道。
陳青相聽完他說話,停住了腳步,轉身面對他,認真的說道:「瘟疫傳播速度有多快,你知道嗎?有可能明天一天的時間裡,村子大部分人都會染上,現在藥材根本不夠,要是今天不去采的話,那最後只有一個後果,就是全村子的人都要在這場瘟疫中喪命!我懂醫術,我絕對不會讓那些生命就這樣從我眼前丟走!」
小小的身體裡面卻是那樣的堅定,黑色宛若墨玉一般的雙瞳倒影出來了段祺的身影。
半晌,段祺點頭低聲道:「好,那我跟你一起去。你一個人帶着陳寶貝我不放心。」
「好。」說罷,陳青相才緩和了表情。
段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就是放心不下陳青相,看着她獨自一個人帶着孩子,身上還有傷的樣子,心中就堵在了一起。
三個人一同出了村子,朝着那不遠處連綿交疊的深山走去,這山中藏着不少的良藥,要是將這些都採回去,種在空間裡面,不僅收了不少藥材,還可以拿出去賣一些,到時候手中就有足夠的錢了,不能一輩子就都在這個荒蕪淒涼的大水村裡面呆着。
「娘親,你看這有蝴蝶還有小蟲子在樹葉上爬!」這是陳寶貝第一次進山,一個小孩子不免好奇驚訝起來。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
陳青相手拿着鐮刀,轉頭對孩子微微一笑,輕聲道:「寶貝,那你不能碰他們哦,他們也都是小生命,而且十分的脆弱。」
其實,說不讓碰那些蟲子也是為了陳寶貝好,這深山中什麼蟲子沒有,萬一其中的一個蟲子身體上的粘液有毒的話就是大事了。
「知道了,我跟在娘親後面不碰他們。」陳寶貝稚嫩的聲音帶着天真活潑。
周圍都是繁盛的大叔,光束透過了茂密樹葉之間的縫隙照在了地面之上,暖暖的十分舒服。
山腳下一般長的都是一些普通的草藥,像艾葉還有白芍,忍冬等東西,陳青相一進到山中,就開始忙活了起來,背簍背在身後,手中的鐮刀不停的割着草藥。
看着這麼多的草藥,陳青相眼睛中都是閃光,嘴中不自覺的哼起了歌謠。
「這些都可以采走嗎?」在陳青相身後的段祺看她自在的樣子,安心了許多,指着地上那些草藥問道了陳青相。
她回頭看了看那草藥,放下了手中的鐮刀,細心的擦拭着葉子上的泥土,輕聲道:「當然,這些可都是好東西。這山腳下都有這麼多草藥,不知道這山中到底有多少好東西呢!」
陳青相一邊說一邊嘖嘖道,心中那是叫竊喜。
背簍越來越滿,周圍的草藥不少的都已經沒有了,只剩下那雜草還有一些野花,看着也舒心。
這時,清泉聲傳入了陳青相的耳中,山中有泉水也是常見之事,起初也沒有太放在心上,可是聲音越來越大,轉頭望去,一股清澈的泉水中間夾雜着石頭奔涌而下,順着山脈衝了下來。
「陳寶貝!陳寶貝!」陳青相臉色立馬變的蒼白,扔下了手中的鐮刀就沖了下去,大聲的喊着陳寶貝的名字,此時在那邊的陳寶貝還在那一大片的草地上摘着野花,手中五顏六色的花瓣被清風吹着搖晃。
只見那石頭奔涌而下,朝着陳寶貝方向衝去,陳青相神色緊張,聽道聲音的段祺也急忙轉身奔去。
也在瞬息之間,陳寶貝一把的被陳青相抱了起來,二人更是因為力量直接順着草地滾了下來。陳青相雙手護着孩子的頭部,將他擁在自己懷裡,用整個身體護着他。
「哇!啊!」嘶聲裂肺的孩子的哭喊聲終於出來,再怎麼懂事的孩子也害怕這種情形。二人終於在一大塊兒草地上停了下來,此時的陳青相全身疼痛,仿佛是要散架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