桉木希從辦公室出來,就跟着康敏去做造型,選禮服,等做完這些,剛好趕上下班高峰期,路上車多人多,她們一路堵車,等她們一行人到了聚會地點已經是華燈初上。
聚會是在一家私人會所舉行的,沒有邀請函是不能進去的,出入這裡的人都是上流社會有頭有臉的人物,康敏拿了三張邀請函給門口的接待,然後帶着她跟Dick進去了。
桉木希看見這架勢,就知道康敏所言非虛,確實是帶着她長見識來了。
「別愣着了,一會圓滑點,要是有老外敬酒,你可別不喝,這樣是很不禮貌的,你就抿一小口,意思一下,美國人跟咱們中國人不一樣,他們不會硬灌你酒的。」康敏一邊觀察周圍,一邊小聲跟桉木希交代着酒桌上的禮儀。
「嗯,我知道了。」桉木希頭一次參加這么正規的聚會,難免有些緊張,她之前跟莫晉參加的酒會排場簡直跟這沒法比。
「我一會兒要去跟那些老總打招呼,你在旁邊跟着就行,多用眼少用嘴,如果我不在,你自己機靈點,要是真有人行為不檢點,你就笑着說一句Excuse me,然後去衛生間。」康敏生怕自己少交代些什麼,讓桉木希吃虧,儘可能的把自己的經驗傳授給她,畢竟她也不是一開始就這麼圓滑的。
「我會小心的,謝謝你,康姐。」康敏的囉嗦讓桉木希覺得心裡暖暖的,知道她說這麼多是怕自己吃虧,也許是因為人在異國他鄉,讓同胞之情變成了親情。
桉木希跟着康敏走到人群中間,她今天化了一點淡妝,穿着一件白色露肩小洋裙,襯得她膚色更加白皙,在這個美女雲集,個個都是濃妝艷抹的會場尤為突出,就像一株白蓮,出淤泥而不染,胸前鑲着碎鑽,隨着她的走動熠熠生輝,吸引了不少目光。
康敏舉着酒杯,穿梭在人群中,「張總,好久不見,上次去您公司開會,就聽說您出國考察了。」
張總笑着點點頭,「去德國做市場調研了這不剛回來就來這了,旁邊這位小姐是?」
「這是我們剛招的員工桉木希,帶她出來學習一下,改天我一定要和您單獨聚聚。」康敏恭敬的抬手跟張總碰碰杯,然後抿了一口酒。
張總也舉起杯喝了一口,「榮幸之至,桉小姐這身白色禮服選的真好。」
桉木希聽到自己被提名,淡淡一笑,舉起酒杯給張總敬酒,「謝謝張總的讚美。」說完,淺淺的抿了一口紅酒。
康敏不停的跟到場的人敬酒,桉木希就跟在後邊,不停的微笑,再微笑,笑的嘴都麻木了。
這時聚會廳的大門再次被打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門口,進來的那人逆着光,讓人看不清樣貌,一身黑色西裝在燈光下顯得極其突兀,那不怒自威的氣勢震懾着在場所有人。
桉木希也無不例外的看向他,但她不是被吸引,而是驚訝,看來他們的孽緣還是沒有結束。
「回神了。」康敏在一旁輕輕拍拍她的肩膀,心想小姑娘就是小姑娘,見到帥的就花痴,不過自己第一次見到那男人,表情也比桉木希好不到哪去。
桉木希被康敏拍了一下,意識漸漸回籠,轉過頭,看向康敏,眼神還略微有一點呆滯。
「他就是這次聚會的東家,英文名King,說是好久沒回來了,要跟大家聯絡聯絡感情。四年前在美國開創公司,快速席捲金融界,硬是在美國闖出一片天,而且只用了短短不到兩年的時間,創造了一個傳奇,現在他公司的勢頭正盛,最近聽說他想進軍網絡傳媒行業,我們公司老總很想跟他合作。」康敏一直盯着葉寧琛,留意着他的動向。
她說的口乾,抬手抿了一口杯里的紅酒,轉頭一看,桉木希竟然又在盯着那男人看,就用胳膊碰碰她,「別再看了,據說他一貫雷厲風行,做事果斷,為人也是出了名的陰毒狠辣,而且他不近女色,你可別招惹他。」康敏以為桉木希少女心萌動,忍不住提醒她,因為那男人的氣勢太嚇人,最好離得遠遠的。
桉木希下意識的伸手拍拍臉,讓自己清醒點,可還是不自覺的會用餘光掃向他,她沒想到才半個月沒見,他竟然會這麼憔悴,臉頰深深凹陷進去,眼圈發黑,但是眼睛裡的光芒絲毫沒有減弱,就像黑曜石一樣。
他不需要像康敏那樣四處走動,他只要站在那,就會成為焦點,所有人都會主動向他靠攏。
葉寧琛從容的應對着過來敬酒的人,同時不着痕跡的掃視着所有人,王者風範顯露無疑,讓人近而遠之。
在看到角落裡的身影后,握着酒杯的手一緊,嚇得給他敬酒的人一囉嗦,僵硬在那,不敢再進一步攀談,隨後他眼睛微眯,眼裡的光芒更盛,抬腿穿過人群。
桉木希在一旁應對着過來搭訕的中年男人,這個人剛剛康敏給她介紹過,他是一家美國上市公司的老總,中國人,在那個傻子玩股票都會賺錢的年代,成就了他,是典型的爆發戶,素質低下,見到美女就走不動。
「桉小姐,老家是中國哪的呀?」說完,他就想用那肥膩的大手摸摸桉木希的露在外面的肩膀。
桉木希向後一欠身,巧妙的躲開了,「A市的。」
「A市好啊,出了不少美女呢,怪不得桉小姐這麼漂亮,皮膚真好,這麼白。」他向前走一步,,本就離得近,這麼一來他們在旁人看來就跟貼在一起似的。
桉木希對這暴發戶的舉動十分反感,又往後退了好幾步,「謝謝您的誇獎,不好意思我失陪一下。」桉木希勉強讓自己笑了一下,轉身就要走。
桉木希正欲借尿遁逃走,手腕就被人握住,「桉小姐,咱們都聊了這麼長時間,你都沒喝過一口酒呢,是不是太不給我面子了?」暴發戶厚實的大掌就那樣不輕不重的拉着桉木希,心想快到手的美食可不能就讓她跑了。
「我沒那個意思。」桉木希無奈只能喝了一口紅酒,胳膊用力掙扎,想把手抽出來。
「桉小姐,這好像說不過去吧?哪有敬別人喝的這麼少的?」握着桉木希的手並沒有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