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會洄忍了一會,忍不住疼痛,跌跌撞撞的往二樓的臥室走,想去找止疼藥,可回到二樓打開臥室門,眼前看到的一幕,讓她忽然之間就忘了她的疼。

那張她睡了上千個夜晚的床上,此時此刻正交纏着一對男女。

那些婉轉的低吟聲,那些曖昧的交纏聲,那些她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聲音讓她精神恍惚而全身發發冷。

「不要了,不要了,煒博……」

柔媚入骨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響起來,許會洄掐着自己的胳膊按開臥室吊燈的開關。

柔和溫暖的燈光亮起來,床上不着寸縷的兩具身體停下來,隨即一張俊臉看向許會洄的方向。

「滾出去。」

冷漠帶着怒意的聲音響起來,許會洄喃喃的吐出三個字:「傅煒博。」

還不等傅煒博出聲,孫玉錦便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會洄,你怎麼回來了……」

許會洄輕輕掃了她一眼,忍下心底的酸痛,抬頭看向傅煒博,狀似平靜的開口:「我能和你談談嗎?」

傅煒博眼睛微眯,向前走了兩步,看向坐在地上的她,眼裡是無盡的嘲諷:「你沒有這個資格。」

許會洄身體一僵,腦子突然一陣刺痛,她下意識的揉了揉眉心。

「許會洄,你明知道煒博不喜歡你,為什麼你還要這麼不知廉恥的賴在他身邊?現在你也看見了,我和煒博是真心相愛的……」話音未落,傅煒博低沉的嗓音驟然傳出:「出去。」

孫玉錦不敢置信的看向他:「煒博。」

傅煒博皺了皺眉,隨後輕聲道:「乖,你先回去。」

孫玉錦咬了咬牙,不甘心的瞪了一眼許會洄,隨後踩着高跟鞋快速的走了出去。

此時整個房間內安靜的出奇,甚至連呼吸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說!」傅煒博眼神幽深的看着靠在牆邊的許會洄,低吼道。

她掙扎着從地上站起來,剛才那一幕讓她到現在都還沒緩過神,心裡痛的無可復加。

「傅煒博,我……」這件事,她不知該怎麼開口,只能在黑暗中儘量的去追尋那一雙眼睛,企圖看清他此時的情緒。

傅煒博冷笑一聲,轉身便要回屋,他就知道她說得談談只是一個藉口。

「我得了腦癌!」她聽見他離開的腳步聲,不可抑制的大吼出聲。

下一秒,空氣都似乎停止了,傅煒博轉身靠近許會洄,聲音冷冽駭人:「你說什麼?」

許會洄闔了闔眼,再次顫抖道:「我得了……腦癌。」

「呵,你覺得我信嗎?」傅煒博不自覺的嗤笑出聲,仿佛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他突然捏住許會洄的下巴,力道大的出奇:「下次編故事,聰明點。」

許會洄感受到疼痛,用力的掙扎出來,下巴紅了一片,她心底有什麼東西在漸漸崩塌。

這件事對她的打擊如此大,對傅煒博來說,卻只是當成了笑話。

她自從三年前嫁給他,就沒有一天的好日子過,他看見她除了冷嘲熱諷和厭惡,再沒有別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