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

她走過去,找個根結實的樹杈掰下來,從倉庫里尋了做弓的繩子,雖然跟皮筋差了點彈性,不過也湊合着能用,三兩下便製成了個彈弓,又順便在地上撿了個大小合適的小石子放在彈弓上。

安凝初找准角度,瘦小的手腕用勁全力將彈弓往後拉,當彈弓正對着房頂的箭矢時,猛地鬆開!

啪嗒,沉重的石子落到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沒打中,再來!

直到中午,安凝初才能控制石子蹭到箭矢的邊。

就差一點了!

安凝初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再次認真瞄準箭矢。

砰!

石子正好打中箭矢,而且那箭矢本就射得不重,她用勁全身力氣正好將其擊落。

「耶,太棒了!」

安凝初高興的蹦了起來,趕緊走過去將箭矢撿起,用力地親了一口箭矢。

費盡千辛萬苦總算把這小祖宗弄下來了,這下終於不用離開了!

這一幕正好落在站在暗處的蕭煜晨眼中。

看着院子裡笑得開心的安凝初,蕭煜晨也不自覺的挑了挑眉頭,沒想到這小丫頭還挺聰明的,留着她可以當個使喚丫頭。

……

傍晚,當蕭煜晨提着獵物回來時,安凝初就趕緊拿來箭矢向他炫耀,「這下我還用離開嗎?」

「是不用。」蕭煜晨淡淡道,轉而把手上的獵物塞到安凝初手上,「我家不養閒人。」

安凝初:「……」

言外之意,想留下就得幹活。

她就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男人也太專權了吧,竟然就這麼讓她幹活,唉,那也比回家強受虐待強,等她有能力了,讓她留在這裡她都不會留!

而就在蕭煜晨把東西交給她時,安凝初看到他手臂上有道將近一寸深的傷口。

安凝初將獵物放下,一把拉過蕭煜晨的手,眉頭微皺,「你手受傷了?」

雖然傷口已經止血了,但若不及時處理很容易感染。

「小傷。」 蕭煜晨滿不在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傷口,深山野林里狩獵哪有不受傷的,他早就習以為常,以前他比這傷重多了……

「那也不行。」安凝初執着,楞是沒讓蕭煜晨把手抽回去,「你家有沒有傷藥,我會簡單的包紮,趕緊處理下。」

蕭煜晨見她碰到自己,皺了皺眉頭,陡然將手臂收回來,聲音也冷了下來,「別碰我。」

安凝初也愣了一下,她就是碰了他一下,至於這麼大反應麼?

「可,可是夏天細菌多,一旦感染的話,容易……」

還沒等說完就被蕭煜晨打斷,「做好你本分的事情,不該管的別管。」冷冰冰地扔下這麼一句話,就進了屋子。

深夜,一個身影鬼鬼祟祟地摸進蕭煜晨的屋子,安凝初踮着腳尖,努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安凝初小心翼翼地拿過他受傷的那條胳膊,認真地給他包紮着傷口,他死了,她可就吃不上肉了。

再一說,他死了,自己人生地不熟,上哪去?連原主以前的家在哪兒都不知道,難不成當個流民,流落大街,指着那天一個善良的人收了她?

怎麼也要等她有了經濟基礎再離開這裡,她現在這副身體,自己都養不活,要飯都要不來。

她包紮的動作很輕,一是怕男人突然醒了把她趕出去,第二也是覺得夜深人靜,她一個小姑娘跟一個只相識一天的男人在同一個塌上……

「女人,你在幹嘛。」

安凝初的心臟猛地驟縮,瞬間快了起來,脖子像是被人掐住,無法呼吸,漲紅了一張臉,「我我我……」

一滴冷汗從安凝初的鬢角滑落,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不就是包紮麼,又不是害他,這有什麼的,可她沒來由地就是感覺慌亂。

男人看向自己胳膊上的繃帶,眉頭緊緊地皺起來。

「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講理,我好心幫你包紮……」

「滾出去!別讓我說第三遍!」

世界仿佛都靜止了一樣,周圍半點聲響也沒有,心跳加速的聲音充斥着兩人的耳朵。

「喵~」

突兀的響起一聲貓打破了寂靜,想必是山間的野貓被飯菜的香氣引來。

安凝初閉眼躺在床上,腦子裡想的卻全是剛剛他罵人的畫面,讓她滾,她安凝初長這麼大還從來沒受過這樣的氣,但是為了住在這裡,她也只好忍氣吞聲。

白天的時候,蕭煜晨說不養閒人,那她也不能就這麼呆着,怎麼也要自己想辦法賺點錢,畢竟不管到哪裡,賺錢才是最實在的!

今天看蕭煜晨吃菜的樣子,似乎這個朝代沒有這樣拌涼菜的吃法,這倒是一條不錯的生錢路子!

安凝初憤恨地錘了一下床沿,「哼,我早晚有一天不會受你欺負,等着吧!」

話音剛落,屋外卻突然傳來一陣喧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