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讓你進去。」這個叫陳嘉怡的女員工,傲慢地看了蘇染染一眼,臉上還帶着紅暈。蘇染染刻意別過臉去,不看她脖頸上的痕跡。
同時,蘇染染也明白了,這個女員工為什麼剛才敢那麼肆意地在記者面前說自己。看樣子,她是顧煦身邊的紅人,沒人敢得罪她。
順手帶上門,走到顧煦面前。蘇染染仿佛還能感覺到,空氣中曖昧旖旎的氣息,令她無比作嘔。
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已經整理好了衣服,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般,西裝革履地坐在蘇染染的對面。
「看樣子,顧總,也沒那麼在乎陸曼晴。」明明是心中想的話,不知為何,蘇染染居然一不留神,嘴上就說了出來。
而且語氣,還是酸溜溜的。
如果陸曼晴真的是顧煦心中最純粹的白月光,即便陸曼晴死了,他會換女人如換衣服麼?
「吃醋了?」顧煦挑眉。自然注意到她因為失言恨不得咬自己舌頭的懊悔。
「沒有。」良久的沉默,因為僵持不下,蘇染染還是開口應道。
「倒還算有自知之明。」顧煦起身,走到蘇染染面前,輕笑一聲:「因為,你沒有資格吃醋。」
他拇指和食指捏着蘇染染的下巴,微微抬起,冷傲的目光直直地看到蘇染染的心底:「你們在我心裡,永遠比不上曼晴。你們,不過是我用來解決生理需求的工具罷了。正巧,你情我願,拿了錢就滾,不是很好麼?」
「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同樣回敬冷笑,蘇染染努力勸說自己要堅強:「所以,這一次,顧總準備以什麼條件,來幫我?」
「你憑什麼堅信,我會幫你?」鬆開手,顧煦往回走了幾步,拉開兩人間的距離。他像是玩弄獵物般捉弄着蘇染染。
「憑你用身體取悅我?我還真不稀罕。」顧煦一句句地想要擊垮蘇染染心底的防線。
指甲已經深深地掐進了肉中,心中的痛遠遠大過身體,蘇染染感覺自己快要麻木了。她下意識地用手扶住椅子,才強迫自己在顧煦面前站穩。
「這樣吧,」顧煦順手翻着桌面上的文件,淡淡地道:「你能取悅得了趙旭彬,我就幫你。」
「趙旭彬?」蘇染染努力回想了一下。先前,她好像和這個人見過一面,是顧煦一個生意的合作方。
顧煦的意思是,讓自己去陪那個滿臉肥肉,看上去就油膩的讓人噁心的老男人?
「有什麼好驚訝的?」顧煦瞥了她一眼,絲毫不為所動:「那次帶你出席晚宴,趙旭彬一眼就看中了你。你去陪他玩玩。如果他高興了,我能簽下不小的一筆生意。」
「顧煦,你無恥!」終于堅持不住了,蘇染染失控地朝他吼道。
「他問我,你是不是我的妻子。我說,名義上的罷了。他喜歡,就送給他好了。」顧煦聳聳肩,毫不在意蘇染染的委屈:「我也沒強迫你。你不願意,現在就可以離開這裡,自力更生解決你們家的那些事。」
顧煦,真把她當成賣的了。蘇染染愣怔在原地,整個人不住地顫抖,卻邁不開步。她想有骨氣地扇顧煦一巴掌,然後就從這裡離開,與他死生不復相見。
可是,那樣,她又能去哪兒?即使找一份高薪的工作,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湊齊母親手術的錢。她想起先前,不記得是誰,告訴她的那句話。女人,窮途末路的時候,最值錢的,就是自己的身體了。
「再給你一分鐘,當場做個決定。」顧煦看了眼腕錶,不耐煩地道:「我沒有時間陪你耽誤。」